州城,镇抚司。
姬默摸了摸自己的左侧后腰,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他就气得直咬牙,不管是谁要陷害他们家,等他找出来,定要他们血债血偿!
姬承望穿戴好镇抚使官服,催促养子,“阿默,在想什么?该去给七王爷送案宗了。”
“好的爹,我这就去。”姬默弓身,就转身准备出门。
姬承望皱眉,将养子叫住,“等等,我同你一起。”
姬默转回身去帮姬承望拿东西,“我来拿!”
姬承望手中的跟姬默平常要带去的案宗不一样,他拒绝了。
两父子出门赶往城中秋府。
秋府正厅。
正厅屋门开了半扇,外边风雪正盛,下人也没将半扇门重新关上的意思。
姬承望懂事的进门后将门关上,然后带着养子跪在正厅中间给秋玄寂请安,“卑职参见七王爷,王爷万福!”
“参见郡主。”
姬默也跟着下跪行礼,两父子头低低的不敢冒犯七王爷和郡主,所以就没看见主位上坐着的并不是七王爷,旁边还有一人。
姬承望没听见秋玄寂叫他起身,他不敢起。
姬承望大着胆子抬起头去看主位的人,发现不是七王爷,心里咯噔,觉得要遭殃了,他连忙眼睛左瞥右瞥寻找一抹他熟悉的身影,终于在左侧找到了七王爷。
他又重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,惶恐道:“不知殿下在会客,是卑职唐突了。”
秋玄寂高声介绍:“主位这位是当今玄度太子,旁边那位是四王爷。”
闻言,姬承望悬着的心终于还是碎了,他战战惶惶:“卑职不知太子殿下与四王爷驾临,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,请殿下们恕罪!”
秋月白倒是没怪罪他们的意思,直接不理会,好奇的问秋玄寂,“他们来做什么的?”
秋玄寂回应:“之前让他们去查关于十五年前的旧案,现在有了点儿眉目,便将案宗让他们送来我瞧瞧。”
秋月白抬抬眸,将目光落在来人身上,“他们倒是有心了。”
姬承望带着姬默磕头道:“为殿下办事是卑职的荣幸!”
秋月白淡声下令,“行吧,东西也送到了,便去忙吧。”
“是!”姬承望将东西端给接待下人,逃也似的带着养子跑了。
刚刚见那么多人,姬承望都不敢提姬默到大人物面前混眼熟。
两父子回到镇抚司。
姬默不解的问:“爹为什么会认不得太子殿下呢?”
姬承望坐在八仙椅上手中端着茶托,尴尬道:“玄度太子的画像我只看过一遍,还是玄度太子刚册封的时候上头分发下来供我们查阅的,真人还真没见过,而四王爷也不常出现在在朝堂上,听说他是个经商天才,手里的财富富可敌国,我也只见过一次画像……”
姬默不清楚秋月白的为人,但是他能从西玄全身而退,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。
“玄度太子好像是刚从西玄回来三两年的样子。”
姬承望认同道:“是啊,他功绩在众皇子里算高的了。”
姬默不死心的追问:“那您说他会不会插手管十五年前那件事呢?”
“你怎么还在想那件事啊?”
姬承望不满的看着养子,虽然他刚刚呈上的案宗就是关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,但是他不希望养子去查,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,还容易掉脑袋。
姬承望暴怒,“你不准插手查!”
“不准!”
“听到了没有?”
“是!总旗姬默知道了!”姬默抱拳领命。
姬承望不让他查,那他就私下查。
姬承望看着姬默长大,养了他十数年,知道他肯定不死心会私下去查的,只能祈求老天爷,让姬默运气变差,查不到。
姬默要是查到了,那他会动了很多人的利益,必死无疑。
但是自己去查的话也是一样的,只不过得了七王爷的令,他总会保他的吧?
……
十五年前,州城诏狱。
昏暗的地牢里只有几把火把照明。
被关押在牢房的王氏一家个个垂头丧气,他们已经被饿三天了,再饿下去,怕是等不到行刑就被饿死了。
“爹,我们真的是逆党吗?”
不到十岁的小男孩——王正卿一脸委屈地望向父亲——王琛。
王琛摇摇头,不忍地摸着儿子的脑袋,“不是,你要记住,我们全都是忠臣。”
王正卿不理解,“那为什么他们要抓我们?”
王琛眯了眯眼,愤恨道:“我们只是大人物的替死鬼,我们是蝼蚁……”
王正卿哭着问:“那蝼蚁就不配活着么?”
王琛为儿子擦去眼泪,哄道:“阿卿要勇敢,谁说蝼蚁就不配活了?”
他跳过话题,“阿卿长大了要做什么样的人?”
王正卿止住泪水,眼里闪着小星星,“我想做跟爹一样顶天立地的人。”
“好,请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,守法持正,嶷如秋山。”
王琛看着儿子,眼底夹杂着一丝凄凉,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,但是他的好兄弟原意帮他抚养王正卿,他眼里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