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宝凤抬头望了望乾清宫,心如死灰。
皇上对王爷是真的失望了,她在这里跪求了那么久,却是要将她赶出宫。
她深一脚、浅一脚出了深宫,心里乱成一团麻,站在宫门前迟迟未走,她要等父亲下朝,商议对策才好。
今日早朝并未提慵王被带走一事,也未提昨夜京城有伏杀一事,更没有提济阴山发现军队一事。
白御史上卿下朝后,在自己马车内看到容貌憔悴的女儿,着实吃惊了一把。
“你怎么在为父的马车内?”
他错愕一瞬,不满地坐上车,“别告诉为父,你与王爷又吵架了,告诉你多少次了,你是王妃要有气度,他在外有再多的莺莺燕燕,只要老夫还是御史上卿,你的正妃之位就谁也撼动不了,遇事多长长脑子。”
白宝凤上来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,她眼中不解,仔细观察父亲的表情。
“父亲大人,今日早朝没有提及慵王?”
白大人点头,“你提起这个,为父还在疑惑,他人已回京却没来上朝,着实不该,你是他的王妃,要起到劝阻的作用。”
“父亲,慵王昨夜亥时被督察院的人带走了啊,王爷被抓了。”
“什么?”
白御史本还想训斥女儿,没能耐抓住男人的心,之前那些话都白与她说了。
现在听到女儿说慵王被祁衡带走了,当即怒道:“祁衡,他最近是仗着救驾有功,越发有恃无恐了吗?他凭什么抓人?”
白宝凤掏出帕子擦眼泪,“父亲,女儿的心已经乱了,今四更天女儿就入了宫,想求见父皇一面,可是父皇先听信了永嘉公主的谗言,不但没见女儿,还将我轰了出来。”
“她,她还劝女儿,要尽早与父亲断绝父女关系保全白府,女儿拿不定主意,才在这里等父亲啊。”
白御史越听越乱,女儿到底在说什么?
“所以说,慵王他才回京,到底犯了什么错?”
白宝凤惧怕父亲,可又不得不说。
“女儿也是昨夜才知道,王爷在济阴山豢养了三万大军,此事东窗事发了,祁衡以谋逆罪将人直接带走了。”
“胡闹,这样重要的事情,你身为他的王妃从前竟然一无所知?所以你脑袋里只关注他找了哪个女人,简直就是废物!”
白宝凤被骂一声不敢坑,只能默默抹泪。
白御史骂完又觉得不是女儿的错,这男人做事又怎么会和女儿讲。
马车辘辘向前行着,车内陷入死一样的寂寞。
白御史这时才道:“先别慌,此事怕是祁衡在炸王爷,他若是掌握了真凭实据,今日早朝一定会提及此事,也不会是督察院带人。”
白御史又道:“为今之计,是让济阴山的兵马立即撤离,亦或是找到那里的将领,让他心中有个准备,咬死了,这事也不能与你们王爷有关。”
“至于说断绝关系,大可不必,慵王若是真的反了,即便为父与你断绝了关系,一样会受牵连,你且记住一件事,到死都咬住了,你对济阴山一事,从前毫不知情!”
白宝凤点头,“女儿知道了,可是怡王已经去济阴山了,此事怕是瞒不住了,女儿,女儿会不会死?”
这……
白御史无力地摇头,“此事太过重大,为父只能保全白家,你是白家嫡长女,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。”
白宝凤明白了,就是真的有那么一日,父亲也不会为她求情。
若是慵王要死,她也活不了。
难道,嫁出去的女儿,就真的与娘家再无关系了吗?
白宝凤回府,忽然想到裴盛,这人一直跟随王爷身边,定然知道很多事情。
她命人去传裴盛来想办法。
裴盛身受重伤,被叫来时脸色还是惨白。
“奴才见过王妃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别扯这些虚的,我问你,如今可还有办法救王爷出来?”
裴盛点头,“奴才也一直在想此事,王爷养兵一事怕是瞒不住了,如今甄大人不在了,娘娘也失了宠,这一次怕是命也要保不住。”
“所以奴才想着,不如趁着这个时候,直接反了,逼宫,用皇上的性命做要挟,逼着皇上立王爷为储君,直接上位。”
“这,这能行吗?”
白宝凤只是一介女流,这样泼天的大祸她哪里敢惹,且父亲给的意见是不能反。
“王妃,如今五城兵马司与西郊大营的军马皆不知情,我们只要趁其不备冲进京城,只皇城卫的三千侍卫怎么能挡得住大军!”
“可,可是你确定王爷不在,济阴山的那名将军就会听命于你?”
裴盛看着王妃笑,“魏将军当然不会听奴才的,但是魏将军说不定会听王妃的。”
白宝凤不解,“听我的?”
王爷可不宠她,什么都不与她说,听她什么?
“那人是王妃的异兄,同母异父的亲兄弟。”
“什么?”
白宝凤母亲在成为白御史夫人前,曾经嫁过人,还生过孩子。后来那男人死了,便与借住在府上的门客白志学也就是现在的白御史有了首尾。
白志学后来科考中了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