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尧辉在这一刻别说骂人了。
别说要祁衡的命了。
他自己差点吓尿了,腿都是软的,身上似被人卸了力气一般,站都站不稳,要不是有内侍在旁搀扶了一把,他都要晕过去了。
“王爷,这事您不能认啊,千万不能认。”
内侍在耳边的叮嘱起到了作用,廉尧辉理智回归,怒吼。
“放肆,祁衡,你这是准备欲加之罪吗?本王才回京城,什么济阴山,什么大军,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祁衡勾唇,“王爷,你可以不承认,但你要清楚,没有确凿证据,似我这种小小二品官员,又怎么敢拿您回衙门问案?”
祁衡给属下使眼色,那二人当即便架着刀推着慵王向前走。
白王妃发髻散乱追出来,看到眼下情况扑上前。
“祁衡,你构陷当朝王爷,你大不敬,本王妃现在就命令你将人放了。”
廉尧辉也在怒吼,“祁衡,信不信本王告到父皇那里,让你全族都吃罪不起?”
祁衡看了一眼白氏,“慵王妃,本官好心提醒你,王爷犯的这个罪怕是会祸及全府之人,您不想受罪,最好有心理准备。”
白氏心中一抖,他男人这一次又做了什么?
因为祁衡说的太有底气,以至于大家都傻了,眼睁睁看着王爷被带走。
白氏对身边的婢女道:“快,快替本妃更衣,本妃要见父亲。”
……
皇宫,苏卿暖再次来到乾清宫。
今日皇上因为出了宫,后又打了一日麻将,这一晚早早就睡下了。苏卿暖没叫宫人打扰父皇,而是在偏殿等着。
她得在父皇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告知此事,主打一个先入为主。
而她就似早有感知一样,四更天,慵王妃便随进宫大臣进了宫。
她父亲给出了主意,这件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向皇上禀明,先入为主,皇上先知道祁衡污蔑,便能多顾及一下慵王的颜面。
苏卿暖手杵着额头坐在椅子上直磕头,困倦的乏了,干脆便趴在桌上小憩。
即便如此辛苦,也没舍得打扰皇上休息。
这时,外面却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嚎。
“父皇,父皇为儿臣做主啊,慵王才刚刚回京便被祁衡给抓了去,父皇,咱们慵王已经到了谁都可以欺负的地步了吗?”
皇上在慵王妃喊的第一嗓子时,激灵灵吓醒,他手捂着心口处,好半晌都反应不过味来。
他不上朝后,已经习惯晚起,这些年难得睡一个美觉,结果被人吓得心慌。
“荃公公,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苏卿暖也被慵王妃一嗓子吓醒,听到父皇说话声,她忙走进内殿。
“父皇,可有被吓到?”外面还在喊,那声音就似窦娥一般,冤的都破了音了。
皇上坐起来,整个人云里雾里的。
“暖暖,你怎么在这,昨天你不是回府了吗?”
苏卿暖给皇上把了脉,确定没有问题后,又给他端了茶水,这才道:“父皇,暖暖昨日确实回府了,但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伏击,好多人,至少上百名黑衣人要射杀我。”
哪怕皇上内心再能承装事,听到女儿说有伏击也是惊愕不已。
“谁,好大的胆子!”
“好在当时祁衡在,他给侍卫发了信号,六皇兄赶来将那些人吓退了,暖暖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。”
她将经过讲了一遍,因为描述的太生动,听得皇上如同身临其境,竟有一种惊心动魄,出了一身冷汗的感觉。
“所以,祁衡拿到了老二的把柄,将人带走了?”
苏卿暖还没有提慵王,皇上就已经猜到了。
没办法,殿外,白王妃都已经哭破了音了,再猜不到的人就是傻子了。
苏卿暖点头,“其实,祁衡将人带走,还不是因为他要刺杀我,是另外一件事。”
皇上已经怒到将手中茶盏捏碎,他喘着粗气问,“派人刺杀自己的亲皇妹还不够,他还做什么天怒人怨、大不敬之事?”
皇上之所以会如此气,是因为他信暖暖。
无比且坚定地百分百信任她。
“父皇,你稍等。”苏卿暖见父皇如此激动,实在怕他一时情绪过激,再出现卒中。
她拿出两粒药丸倒在手中,“父皇,一颗养心丹,防止您因为过激,心脏出现问题,一颗清脑丸,预防您再次卒中。”
若是旁人如此,皇上一巴掌就将药拍飞了。
谁也别拿药丸子来害他,但暖暖不会害他。
荃公公在一旁张了张嘴,想要制止,结果皇上已经放进了嘴里,连茶水都没服用,仰头就咽下了。
“现在说吧。”
苏卿暖不敢,她道:“父皇,等一会,等药效发挥了,暖暖再告知您。”
她不是刻意卖关子,而是这种缓冲时间能让皇上有充份的心理准备,再说出来时,便不会有那么强的刺激感。
大约一盏茶的时间,苏卿暖缓缓道:“祁衡去带人,是发现二皇兄私自豢养大军三万,如今已经得到了实质的证据,提前拿人也是怕万一。”
“砰!”
剧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