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衡敲了一下她的脑门。
“别一概而论,我又不争那个位置,并不看中这些,但是冀王不同。”
苏卿暖微讶着小嘴,意思是六皇兄早就有意争夺皇储之位?
祁衡道:“别惊讶,你还不了解冀王。难道你看不出他的身体之所以羸弱,与他压力过重,心思过深有关?”
苏卿暖点头,确实如此,皇兄的病确实不能有压力,否则会加重。
苏卿暖沉思起来,看来还是祁衡哥哥的心更细,他竟是将皇兄都看透了,亏得他不是皇子。
时间已至戌时过半,天色黑沉的厉害,天又飘了雪。
行至一条僻静的巷子时,马车忽然停滞,马儿嘶鸣。
车内,苏卿暖一个重心不稳从祁衡怀里跌了下去。
刚巧一支羽箭刺透马车射向祁衡的咽喉。
“暖暖,不要动。”祁衡瞬间执剑冲出了车外。
当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。
慵王才入京,便派人来刺杀,竟是如此沉不住气了。
苏卿暖不知惊变,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竟然有人在京城伏杀她?
她之所以想到这人是杀她的,因为她们乘坐的是苏府的马车,祁衡只是顺路在宫门前等她受了牵连。
外面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,时不时还有箭矢射进来。
乌漆麻黑,苏卿暖一动不敢动,匍匐在车中心跳如擂鼓。
“怎么办?”敌人好似极多,而这边只有云朗和祁衡哥哥。
祁衡此时压力也是极大,黑衣人似是早就料到他们会走此处,他与云朗根本杀不完。
他找到一个间隙,将背靠在车壁上,从怀中快速掏出一物,随即对着半空放了出去。
火光在上空炸开,一瞬间将漆黑街道晃如白昼。
他这才看清,街头与墙上全是设伏的黑衣人。
祁衡眉宇上挑,已快速锁定领头之人,他对着墙一处嘲讽道:“真的以为我们没有设防吗?你们若不想束手待毙就快速离开,若是等皇城卫的人到了,都是一死。”
有人喋喋笑着,“死?谁不知那个病秧子如今病得不能起床,待他们杀来,你们已经是死人。”
说着,更密集的箭射下来。
然而,那人高兴的太早了,就在他话音落下没多久,大批人举着火把已经奔了过来。
哒哒铁骑声由远及近传来,黑衣人有一瞬间的惊慌。
他们人再多,又哪里敌得过皇城卫。
“祁衡,你果然狡诈。”
“彼此彼此!”
祁衡在话落的一瞬间,将手中宝剑掷了出去。
那人要逃,只是祁衡出手太快,他没躲开,右肩被剑插中。
“祁衡,此仇早晚必报。”那人落下一句狠话,带人跳进一处院落逃走。
外面兵器交戈声音很快就停了,苏卿暖慢慢从车中坐起,偷偷向外看。
是皇城卫巡逻军到了,而让她意外的,领兵之人竟然是冀王。
“皇兄?”
冀王歉意地看着妹妹,“我与祁衡一早便担忧此事,所以做了布防,瞒着暖暖你别生气。”
话落,他又是一阵咳喘,病也是真的。
祁衡捂着左臂上前,道,“那人被我伤了右肩,王爷连夜带人搜捕药铺,或者京中哪座府邸有请大夫。”
冀王用帕子捂着唇又咳了数声,点头。
“辛苦小公爷了,你的伤没事吧?”
“暖暖受了惊吓,微臣无事。”
苏卿暖不知怎么说他们二人好,竟然利用六皇兄的病引敌出来。
“回府,你们一个病着,一个伤了,真是让人操心。”
两男人对视一眼,暖暖好似生气了。
祁衡无奈地摸了一下鼻尖,上车时,果然被暖暖甩了一个眼刀。
“暖暖,你听我解释。”
“解释什么,用自己的命引敌吗?你当自己是不败战神?那么多箭也杀不死你是吗?”
“暖暖,不如此,那人一直在暗中计划着,我与冀王谁也别想睡安稳觉。”
苏卿暖难过,却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。
忠勇侯府。
苏家人都被惊动了,应该说半个京城都被惊动了。
半个时辰内,京城宵禁,街上行走之人一律被带走盘问,药铺全部有人把守。
苏安烈等着暖暖替祁衡包扎好外伤,这才迫不及待问,“怎么会有人伏击,到底是何人所为?”
冀王这时道:“二皇兄回京了,祁衡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,得知他对暖暖怀恨在心,可能会有动作,原本只是怀疑,没想到他真的出手了。”
苏卿暖怒不可遏,“他会如今的下场,全是他咎由自取,竟然将恨嫁祸到我身上了,他和他的母亲一样,真是该死。”
冀王呵笑,“他此行回京,应知自己不会安然离开,才殊死一搏吧。”
祁衡包扎好伤势,对冀王道:“慵王已经按捺不住了,我担心怡王会有危险,此事若是向上禀明怕又会影响慎重。”
冀王不顾身体出来,咳得越发严重。
苏桦凯见他们两个一个病一个伤,自告奋勇道:“冀王,不如我到西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