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院使摇了摇头,见他不肯认,对祁衡挥了挥手,“带他走吧,是否有罪,老夫也求大人给个明示。”
他不知是该相信魏楠,还是怀疑他,只能让祁大人来断了。
魏楠的抓捕,对甄贵妃的威胁巨大,这人不会有好日子了。
祁衡入宫一趟收获不小,他人只到太医院转了一圈,就将甄贵妃给暴露出来。
趁着庄王还没来,他将带回来的药膏拿给苏卿暖。
“王院使那边验过了,有一种怀疑,暖暖你再看看,是否与院使怀疑一致。”
苏卿暖没有去问王院使看出什么,拿到药膏在手上闻了闻,没有异常,对着光线照了照,发现瓶底有细小的沉淀物,在瓶底落下阴影。
她的药膏都是草药研磨过后蒸煮过滤入罐封存,里面不可能有这样大颗粒的沉淀物。
她将药膏倒入碗里兑水搅拌,倒出药汁,在碗底挑出一块极为细小的石块。
她沉吟许久拔下头顶银钗在药膏里蘸了蘸,银钗变成了黑色。
“氧化了!”
这一次她甚至没有怀疑,便下了定论。
“药膏里被下了砒霜。”
此时的砒霜与后世提存的三氧化二坤不同,现在的砒霜多为大自然石缝中采集砒石,或者是烧制雄黄后得到的结晶,提纯不足多掺杂硫化物。
她能如此肯定,是因为银子并不是验毒的有效工具,只有遇到未被提纯含有硫的砒霜,遇银形成硫化银,银子才会变黑。
砒霜流通于市,因为可入药,只要登记名录便可购买。
“砒霜不易溶于水,投毒之人应当是用先含碱性的水,搅拌之后将溶水后的砒霜倒入瓶中。”这也是为什么药膏变得涩口的原因了。
祁衡点头,“王院使也怀疑是砒霜,只是不敢肯定,你这样解释便明了得多了。”
确定是砒霜就离找到证据不远了,他立即差人去京城各大药店去查。
“暖暖,待今日过审,便能放你出来,你好好养伤,我现在就去通知庄王过来。”
他们急着动身去幽州,耽误之际是要洗脱苏卿暖的嫌疑,至于背后之人他打算交给庄王去继续追查。
今天的过审,他打算不按章程来走。
诈审。
“迎春,你母亲已经招认受甄府人指使给义拍回来的药膏下砒霜,现在本官问你,此件事你参与了多少,若从时招来,本官可为你量刑,若如你母亲一般冥顽不灵,那本官只能大刑伺候。”
一句话迎春的心就全乱了。
“娘亲给王妃下砒霜?怎么可能?娘亲绝对不会那样做的。”
她眼神游离,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,额头瞬间生出冷汗。
祁衡见她心虚,继续道。
“你不用狡辩,证据确凿之下你母亲已经认罪,只是她不肯承认幕后有人指使,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嫉恨王妃。”
祁衡声音变软,道:“迎春,我希望你想清楚,从犯不过是挨几板子,主犯可是要掉脑袋的,你真的希望你母亲为他人搭上性命?”
“可是大人,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若我知道那药里有毒,也绝对不会给王妃服用的啊。”
祁衡见状,对下面的人:“上拶刑。”
一句废话都没有,直接给迎春上了拶刑。
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遍整个牢房,曾婆子双手攥着牢门木栅栏,眼里全是泪。
“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,她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不要对她动刑。”
牢中角落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冷笑,“才进来的吧,别着急,要不了多久你也能受这些苦。”
曾婆子看向妇人,她伸着双手,从手臂到手指全都缠着黑呼呼的绑带,懒懒地斜靠在墙上。
妇人掀了掀眼皮,道:“祁大人是个没耐心的,问一遍不说随后便上刑,期间也不会问你一句话,什么时候昏厥什么时候停止用刑,泼醒再审,也只给一次机会。”
她晃了晃手上的伤,“我这不就是,生不如死之后,还是忍不住招了,早知道就不用受这份罪了。”
说完她开始剧烈咳嗽,一口黑血喷在墙上。
吓得曾婆子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再次听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声,她用力拽着牢门,“我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,打死她也没用,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可惜喊了半日也没人理她,不久便有衙差拽着一个水淋淋的女人从她眼前行过……
“迎春,迎春你应娘一声?”
牢门被哗啦打开,曾婆子被提了出来。
来到公堂之上,看到地上的水渍曾婆子身上就是一抖。
“曾氏,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,那人参桃红润颜膏在王院使来之前,你是否动过?”
曾氏全身打冷颤,可她依旧摇着头,“没动过,老奴没动过。”
祁衡扔下签令牌,“上夹刑。”
立即有衙差拎着木棍上前,抬着曾氏的腿就要上夹棍。
曾婆子想到在牢中听到妇人的话,自己要是不招怕是九死一生,招供是死,不招供也是死,她心一横,咬牙道。
“是,是我在九十份药瓶里下了毒。大人,我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