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丫鬟不屑的行了个礼,“奴婢是奉柔姨娘的命令,好心好意的来给夫人送消息!奴婢是柔姨娘的人,便是捅破天来,也要柔姨娘拿出奴婢的身契,将奴婢撵出去!”
说着,那丫鬟便翻了个白眼,径直离开。
她边走边道:“都说柔则格格疯了,我瞧这此话不假!到底是母女!如今我瞧着,就连夫人竟也像是疯了似的!”
觉罗氏气的破口大骂:“贱人!都是贱人!”
但等她反应过来,想要了解一下柔则的消息后,却发现那丫鬟早就离开了。
她现在变相的被费扬古软禁了,没办法只好让珍珠去找费扬古。
珍珠坚觉罗氏这样,不免劝道:“等一会,老爷来了,夫人还是好好与老爷说一说吧!你与老爷夫妻多年,何苦每日吵来吵去呢!”
夫人这性子未免也太过要强,此一时彼一时。
如今三少爷不在府里,柔则格格又遭了老爷的厌弃,夫人合该小意温柔哄着老爷一些,总和老爷吵,这不是把老爷往那柔姨娘那边推吗?
只是觉罗氏从小出身尊贵,家里将她养的十分骄纵,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低头笼络男人。
觉罗氏气的又摔了一个茶碗,骂道:“如今竟连你也来数落我!愣着干什么?快将老爷叫回来呀,你是死人吗?”
珍珠叹了一口气,便不再说什么了。
此刻的费扬古,正沉浸在柔姨娘的温柔乡之中,柔姨娘娇弱无骨地攀附在费扬古的怀里。
她扬着娇媚的小脸冲费扬古撒着娇,“老爷可要常常来看妾身,今日老爷来了,妾身竟感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动,这孩子定是知道他阿玛来看他,所以才这般活泼呢!”
费扬古属于老来得子,他本就子息艰难,又是宠妾柔姨娘怀的,费扬古心中生出几分满足之意。
柔儿小意温柔,虽说出身不大好,但却是知书达理,温婉良善,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个好的。
不像那觉罗氏,一点妇德没有,整日同夫君颐指气使的就算了,生出的孩子也让人这般不省心,丢尽了乌拉那拉家的脸面!
若不是看在她出身尚可,且又生了恒安的面子上,这种恶妇,他费扬古早就休了!
费扬古轻轻地捏了捏柔姨娘的脸,调笑道:“我的好柔儿,咱们两个的孩儿自然是万分懂事的!”
两个人正温存着,只见柔姨娘的丫鬟有些委屈地跑了过来。
这丫鬟正是刚才去觉罗氏那边狠狠嘲笑一番的丫鬟,但此刻她却是换了一副委屈无辜的表情。
看着丫鬟满脸委屈,费扬古脸色也不大好看,他们乌拉那拉加向来是以仁善治家,从来不会苛待奴婢。
再说了,现在柔儿怀着孩子,她身边的丫鬟哭丧着个脸,万一影响了柔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?
费扬古板着一张脸,问道:“柔姨娘怀了身孕,这是大喜事。你是她身边的下人,不跟着欢喜也就算了,怎么哭丧着一张脸?”
柔姨娘身边的丫鬟叫小梅。
小梅先是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柔姨娘,然后故意说道:“姨娘虽是个人善大度的,不大愿意惹事,可是这次夫人也太过分了!”
费扬古挑了挑眉头,问道: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柔姨娘生气地瞪了一眼小梅,对费扬古说道:“都是妾身不好,身边的丫鬟都被妾身娇惯坏了,没大没小的。夫人岂是你这个丫鬟能妄议的?”
小梅委屈的流下泪来,刚想离开,却被费扬古叫住了。
“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!还没说清楚呢?你是柔姨娘身边的丫鬟,向着你家姨娘,那是护主,是好事。你不必害怕,有什么事情,我给你做主!”
费扬古正色道。
小梅听后,连忙磕了一个头,向费扬古诉说着自己的委屈。
“自从柔姨娘怀孕之后,胃口便一直不大好,奴婢想着今天正好出门买一些新鲜的蜜饯梅子,给姨娘开开胃,但是出门却听有人说雍亲王府家的一位格格得了疯病,被送到了甘露寺。”
费扬古听到了雍庆王府,便知道此事与柔则脱不了干系。
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,柔姨娘见状忙替小梅打起了圆场,她故意骂小梅道:
“你个小蹄子,出门买个东西,还和别人闲逛,早知道就让人收了你的对牌。你不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上,哪来这么多事?”
她又对费扬古笑道:“老爷,别听这小蹄子胡说。咱们大小姐那是一等一的温柔良善之人。好好的人,怎么可能得了疯病呢?定是外面瞎传的!”
费扬古知道柔姨娘是个善良的人,纵然觉罗氏多番为难于她,柔姨娘却仍对觉罗氏心怀敬意,对柔则这个女儿也是不错。
这些日子,柔姨娘还时时在自己身边说柔则的好话,今日这事一定和柔姨娘没关系。
想到此处,费扬古便轻声的拍了拍柔姨娘的背,安慰道:“我知道你是个好的,也不用替那个逆女说话,那个逆女是个什么德性,我清楚!小梅,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,有老爷做主呢!”
小梅在地上邦邦磕了两个响头说道:“后面的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啊,奴婢不敢说!”
费扬古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