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杏儿这疯言疯语,钱嬷嬷再也忍不住了了。
乌拉那拉家的确对她有恩,柔则的确是她的主子,可是一个当娘的,哪能看自己的孩子这么受苦!
而且杏儿之所以会这样,不都是柔则造成的吗!
杏儿年轻不知事,容易被柔则娜三言两语给欺骗,可钱嬷嬷不傻!
哪个女人会给自己的丈夫送妾?
分明就是柔则自己不能生,想借杏儿的肚子给她生个孩子,这才有了这些话!
后宅之中的弯弯绕绕如此多,杀母夺子的事情还少吗?
若是别人也就罢了,自己可是柔则的奶娘啊!
既然柔则自己不将她这个奶娘放在眼里,那也别怪自己背叛柔则!
下定决心后,钱嬷嬷趁着夜色赶紧离开了这间屋子,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来到了宜修的院中。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今天晚上宜修的院门,居然是开着,而且那看门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,竟然不在!
钱嬷嬷顺利的进入了院中,一进院子,她便看到了剪秋在院外浇花!
钱嬷嬷忍不住腹诽,大晚上的浇什么花,这怕不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吧!
“来的早,不如来的巧!我正在房中,沏了壶新茶呢!嬷嬷可要去喝一盏!”
剪秋并没有先让钱嬷嬷去见宜修,而是将钱嬷嬷带到了自己的院中。
钱嬷嬷以为自己一来,宜修就会交代她些什么,可是没想到,剪秋先是给她倒了一盏茶,之后又和她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没有用的。
剪秋笑着拿了一个绣了一半的绣棚,问道:“嬷嬷府中的老人了,我听人说您年轻时的绣艺无人能及,我这花总也绣不好,不知道嬷嬷,可否指教我几句?”
剪秋不急,但是钱嬷嬷可急了!
自己女儿还被关在那地方,自己早一分,女儿便少受一分罪,自己晚一分,女儿便多受一分苦!
钱嬷嬷咬了咬牙,直接跪在地上冲剪秋磕了个头,说道:“姑娘,求您让我见福晋一面!我有话要对福晋说!”
剪秋下的慌忙起身,将钱嬷嬷亲自扶起笑道:“哎呦,嬷嬷,您可是长辈,我哪受得起您这么大礼!只是现在天色已晚,福晋只怕是睡了,嬷嬷不如改天再来吧!”
钱嬷嬷没有起身,只是跪在地上哀求道:“我知道姑娘是个心善的人,福晋也是如菩萨一般的,只求福晋救救我和我女儿吧!”
剪秋的神色一冷,故作生气的哼道:“福晋自然是如菩萨一般的,要不然敢暗害福晋,若换成别人,早就当堂杖毙了!”
钱嬷嬷现在是顶着屎盆子求人,难张开嘴。
她也顾不得什么体面,只是不停的恳求:“我自然知道那丫头犯了大错,罪孽深重!只是福晋也是要当了母亲的人,孩子犯了再大的错,当亲娘也是要救的,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!”
说完,钱嬷嬷便再也忍不住了,痛哭流涕起来。
剪秋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,便扶起了钱嬷嬷和她交代道:“大家不过是奴才,说起来,杏儿和福晋又没仇,为何要暗害福晋呢?若是要害福晋的另有其人,杏儿姑娘也会留得一条性命!”
钱嬷嬷叹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,哀然道:“老奴愿将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福晋,只求福晋能饶我女儿一命!”
剪秋点头应下,她出门看了看外面,正巧碰到了绘春,两个人对视一眼,相互一笑。
剪秋将钱嬷嬷带到了宜修的房中,刚送走了甘紫云,宜修明显带了几分疲色。
“钱嬷嬷,怎么来了?”
钱嬷嬷自然是不敢托大拿乔,直接跪在了地上,冲宜修行了个大礼。
“老奴愿为福晋效力,还请福晋发发善心,让老奴用这一条贱命为福晋铺路,只求福晋能保我女儿平安!”
剪秋冲宜修点了点头,宜修知道剪秋已经将钱嬷嬷说服了。
她冷笑了一声,“你女儿犯了如此大错,差点将我害死,你如今却要让我保她平安,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?”
看着宜修这副模样,钱嬷嬷知道,如今她必须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了。
“我都知道福晋现在身居高位,什么也不缺,只是福晋,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您的亲生母亲是怎么去的吗?”
额娘的死一直是宜修心里的痛,在宜修不过七八岁的时候,宜修的生母苏姨娘便去了!”
宜修冷声问道:“就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,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撒谎,别说是你女儿的,便是你也不能活着走出我的院中!”
钱嬷嬷凄然一笑:“既然今日我敢来找福晋,那我便没有做活着的打算,只是可怜我的杏儿,是我不好,连累她半生为奴,年纪轻轻的便毁了容颜,说不准还会落个没了性命的下场。”
宜修现在怀着身孕,又见这钱嬷嬷提起了自己生母的事情,对钱嬷嬷这慈母之心肃然起敬。
天底下也只有母亲会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,什么都不管,什么都不顾!
钱嬷嬷轻咳了一声,正色道:“我是伺候在柔则格格身边的,夫人那边的事我也不大清楚,但是我敢肯定的是,您的生母一定是被夫人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