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安连同几个小丫鬟,死死的将钱嬷嬷堵在了门外。
“钱嬷嬷,爷好不容易来主子这一次,您这是要坏了主子的好事吗?”
翠安满脸怒气的问钱嬷嬷。
钱嬷嬷自然也知道今天晚上四阿哥能来,柔则付了多大的辛苦。
自己是柔则的奶娘,自然是要忠心于她,不能在她侍寝的时候坏了她的好事。
可是杏儿,是她的亲生女儿啊!
亲生女儿生死未卜,自己这个做亲娘的,怎么能安心呢?
钱嬷嬷老泪纵横,一把年纪的她瘫跪在地上,哀求道:“翠安姑娘,求求你让我见一见格格吧!杏儿和你自幼也是熟识的, 她也是为了格格,才落的如此下场,若是格格不救她,她怕是要死了!”
翠安看钱嬷嬷如此可怜,不禁也有些心软。
她们这些人不过是乌拉那拉家的家奴,杏儿与她更是自幼相识的,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,她也是于心不忍!
只是,这次杏儿,真的是救不了!
翠安小的时候,母亲就去了,所以她并不知道亲娘是个什么样,不过如今看着钱嬷嬷为了女儿,痛苦难过的样子,还是心软。
翠安悄悄的拉了一把钱嬷嬷,在她耳畔低声道:
“钱嬷嬷,既然如此,那我便与你透个底吧!杏儿,怕是留不住了!等明日我看格格心情如何,若是心情好了,你去求求她,或许能见上杏儿最后一面!”
钱嬷嬷听后,轰然倒地,好好的孩子,怎么就不行了?
她可就杏儿这一个女儿啊!
她是乌拉那拉氏的奴才不假,可是自己也将这一生奉献给了乌拉那拉氏。
当初柔则要杏儿做这事时,她虽然有些犹豫,但是为了主子,还是答应了,但柔则怎能如此狠心?
柔则可是吃她的奶长大的!
翠安摇头叹息了一句,便径直离开。
钱嬷嬷在众人走后,也站了起来,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院外,静静的倚在了一株树下。
如果能够一命换一命的话,她情愿用自己这条老命换女儿一命!
“呦!钱嬷嬷,您老怎么倚在这树下?现在深秋已经见凉了,您老可别被风吹出风寒来!”
钱嬷嬷一抬眸,只见剪秋满脸笑意的同她打着招呼。
剪秋是宜修身边的贴身婢女,钱嬷嬷自然是认识她的。
但是从前她对宜修身边的婢女可是没有几分好颜色,如今自然是不想被人瞧见,她这副落魄的模样。
钱嬷嬷擦了擦眼泪,故作镇定的说道:“如今,福晋怀着身孕,你不好好的在福晋身边服侍,闲逛什么?”
钱嬷嬷是柔则身边的奶娘,像这种老嬷嬷在府中一般都是有几分体面的,所以偶尔训斥几个大丫鬟也无关什么。
剪秋见她态度不好,也未生气,只是笑了笑说道:“我不过好心提醒你老两句,嬷嬷何必拿话怼我呢?”
若是换作平常,钱嬷嬷定要与剪秋好好争论一番,但是现在他压根没这个心情,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,安安静静的待一会。
剪秋眼见钱嬷嬷要走,便起身拦住了她。
“嬷嬷也没必要一见面就对我们冷嘲热讽的,梅香拜把子,都是奴才罢了!不过是混口饭吃,咱们又没什么仇怨,何必呢?”
钱嬷嬷听后,心下一动,她又不是个傻子,自然知道剪秋这是在试探。
可是柔则也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,若不到必要,她真的不想背叛柔则!
“我不过是随口说两句罢了,姑娘愿意听就听,不愿意听,只当我这老婆子是在胡言乱语!”
剪秋见钱嬷嬷语气软了几分,便笑着冲钱嬷嬷招了招手,在钱嬷嬷诧异的目光中,剪秋悄悄在她耳畔说道:“再过一炷香的时间,便是看守侍卫换岗的时候,您可以那时候去看看杏儿姑娘!”
钱嬷嬷大吃一惊,她一把推开了剪秋,双眼圆睁说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剪秋笑着上前,默默拍了拍她的手,说道:“我都说了,大家不过是奴才,各为其主罢了。但我也是个人,杏儿姑娘谋害福晋,命是保不住了,嬷嬷去见她最后一面吧!”
说完,也不顾钱嬷嬷在背后喊她,直接离开。
看着剪秋离开的背影,钱嬷嬷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自然是知道宜修和柔则是站在对立面的,如果她这个时候收了宜修的恩惠,便是背叛了柔则。
可是杏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!
算了,反正福晋也没说什么,自己就去见自己女儿一面,便是这件事情让柔则知道了,看在她从小吃自己奶长大的份儿上,应该也不会说什么。
钱嬷嬷找了一个小丫鬟,打听了一下,便得知了杏儿被关的地方。
果然,如剪秋所言,时间到了,侍卫们换岗的时候,钱嬷嬷正好能进去看一眼杏儿。
虽然钱嬷嬷在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但是看到杏儿这副惨样,她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钱嬷嬷冲上前,一把抱住了满脸是血的杏儿,“孩子,你受苦了呀!”
杏儿浑浊的眼神终于亮了亮,她看着钱嬷嬷勉强勾出一个笑:“娘,格格说了,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