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一类的事情,有一就有二,尤其当双方都是男人的时候,彼此更没有什么负担。
至少,江丞皓是这么认为的。等红灯时,他趁机捏了捏林辰溪的手指。细细长长的指节,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。
林辰溪轻易猜出他的用意,他抿着嘴唇,脸色发白,好容易嘴角才挤出一点儿笑容,“我一直以为你是有些罗曼蒂克的。”
丞皓替他开车门,一手插兜,垂下脑袋玩世不恭地看他,“我也这么认为,如果你还不下来我恐怕就要在这里亲你。”
林辰溪又气又急,“没见过你这么……”
“还不下来吗?”他今天是有些太心急火燎,耐性全无,“要是我没有记错,今天是你主动打电话找的我。”
“我并不是为了这件事。”
“好说”,他这口气近乎是无赖了,“等这件事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林辰溪走得慢慢吞吞,跟在江丞皓身后,羞得仿佛眼底都泛红,“你这人真够无耻的。”
“有吗,”他开了房门,替他拿了毛巾和浴袍,“要不要我帮你洗?”
“不用”,林辰溪“砰”一声将门关上,径直打开了花洒。而自己却站在原地,浴室的灯光泛黄,照着镜子里面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很无助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。
他从来都不明白,而命运偏偏将他卷入更深的深渊。他打开水龙头,双手掬水往脸上泼,飞溅起来的水花将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。
他这才终于感到冷,浑身一激灵,“我需要这人的帮助”,他心内自言自语道,“再说,这根本算不了什么。”
丞皓进房间时,辰溪已把桌上的红酒独自喝了一半,“你酒量不好怎么还这样贪杯?”
“你管的真多”,辰溪慢悠悠地去解浴袍的带子,无奈手不听使唤,身体里的热却滚烫地想要挣脱出来,他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,嘟囔着,“我想喝就喝。”
江丞皓将头发囫囵地擦干,把毛巾扔进放门口的竹制脏衣篓里面。他两手像抱小孩似的,将林辰溪从咯吱窝下面提起来,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“你真轻”,他笑,又从浴袍下摆伸进去摩挲他背后的琵琶骨,两块鼓起骨头像未长成的小翅膀一样。
辰溪被这男人的气息所包围着,他的手所触摸过的地方,似乎更烫了。他抬起脑袋,对着那嘴唇,递上轻轻的一个吻。
这次他相信自己没醉得太彻底,因而对于疼痛的感知也就更加清晰。而江丞皓也终于尝到了日思夜想的销魂滋味,“奇怪”,他长叹一声,“这感觉许多年没有过了。”从什么时候开始,寻花问柳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,他不见得是浪子回头,而是难以从这当中寻找到快乐。
他搂着他,捏他的鼻子不叫他睡着,“你究竟是什么妖精?惯会迷人心窍的?”
“神经”,林辰溪不满意他的这种小动作,摇摇头想要甩开他的手,“别再胡言乱语了。”
“林大律师要跟我谈正经事了。”他的两条腿却更加霸道地缠过来,把辰溪的细腿夹在中间。
“我知道星辰控股是你们的死对头”,他从刘主席那里听说的,“但那老头子太狡猾,说话每次都含着骨肉露出肉。”
“你这美人计失灵了?”
辰溪心一沉,十分反感地瞪了他一眼,这一眼却看得丞皓更心痒难耐,“以为谁都跟你一样?”
丞皓耍赖似的笑笑,并不同他计较,“好嘛,就我是色欲熏心——但集团的事情不归我管,都是我爸,还有我哥。”
“这不妨碍。我晓得蒋国庆的事情背后牵涉许多人,他这人我行我素惯了,因为争夺地皮的事情同几家都闹得不愉快。去年上头的新政策下来,市里几大巨头都在观望,不敢在风口浪尖冒头……他又弄出了个强拆的丑闻。”
丞皓皱眉,“这事的水还真深。”
“其实,这也不是我一个律师管的过来的,我如今只是猜测没有证据。”
“你希望我做什么”,他将他搂的更紧,几乎使辰溪透不过气来。
“派你去做个间谍,帮我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纵然大家都见不得蒋国庆无罪释放,彼此间又有嫌隙,不肯全盘托出的。我的作用嘛,就是穿针引线,替他们拨拨火。”
“我懂了,让火烧得更旺一些。等火大到一定程度,就算有人想救他,也没办法了。”
“我觉得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,”辰溪声音闷闷的,看来是累了。
“先别睡,我替你上个药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拉开抽屉就替他抹上药膏,很快,那发热又发痛的地方,变得清凉而舒服起来。
“江医生,我不得不承认”,他闭着眼睛,“你是专业的。”辰溪也奇怪最近几次没有流血,过后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不适。
“我觉得你这是在夸我”。丞皓满意地亲了亲那已经红肿的嘴唇。
第二天送了林辰溪去律所。江丞皓就去万隆的金美大厦找丞阳。
“今天吹了什么风?”丞阳吩咐秘书去倒一杯咖啡,多加糖,两颗奶,
“平时叫你死活不肯来。”
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