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!”
湛司域这一声喝止,仿佛她不是要为他敷药,而是要拿刀要切他的脖子一样。
晚翎毫无准备,被吼得陡然一顿,手里的药瓶差点抖掉落地。
“怎么了?”她不解地问他。
湛司域神情紧张地指了指她手里的药瓶,“这是什么?”
晚翎也看了看药瓶,感觉莫名其妙,“我配的草药膏啊,涂了它可以促进伤口愈合,不留疤。”
湛司域倏然抽回了自己的手,一副“果然你要如此”的表情。
“我不要涂。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要留疤,”湛司域眼神邪恶地道,“我要让这道疤时刻提醒你,记得你自己是个蛇蝎女人,记得你曾经是怎么伤害我的。”
晚翎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,这人……
她瞪他一眼,再次拉过他的手,不敷药,直接包扎。
她风风凉凉地道,“你随便啊,这么喜欢留疤,你尽管留,我这种蛇蝎女人,是不会内疚的。
下次惹恼了我,依旧会咬你,不过我会绕开疤痕,换个新的地方咬。”
说话之间,晚翎已经完美地包扎好了伤口,将他的手放了回去。
她起身向厨房走去,“我饿了,要给自己做点夜宵,如果我吃完有剩余的话,就喂大白。”
这意思是给狗吃都不给他吃。
湛
司域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大白,突然就看这只狗不顺眼了,脑中自动浮现出来烤全狗的画面。
大白从湛司域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危机,吓得陡然打了个冷颤,然后迈开四腿,追着晚翎去了。
湛司域百无聊赖,懒懒地躺在沙发上,抬起胳膊,看了看晚翎给他包扎的手,倏尔又甜蜜地勾了勾唇。
等伤口愈合了,留下的那道疤就是她给他的专属印记,别的男人全都没有。
不论是那个为她戴上蝴蝶耳钉的男人,还是湛寒澍,以及金沛川,还有可能存在的什么某某某……他们统统没有!
想完这些,他又突然悲哀地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,他湛司域对人生的要求,什么时候标准变得这么低了?
晚翎这个该死的女人,处处留下桃花债,他得一朵一朵给她掐掉才好!
最先要做的,就是让她把婚离了,这件事让他格外不舒坦,如鲠在喉。
就在他无声腹诽的时候,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,他的肚子条件反射地一阵阵抽痛,感觉马上就要饿死了。
这时,大白从餐厅里跑出,过来对着他“汪汪”了两声,继而叼住他的衣袖,向餐厅的方向拉了拉。
他养了大白好几年了,对大白的肢体语言基本可以懂,于是他笑了,“她叫我去吃饭?
”
大白用力点头,“汪,汪!”
湛司域起身向餐厅走去,大白屁颠屁颠地跟着。
餐厅里,晚翎已经盛好了三碗牛肉面。
用意很明显,一碗给湛司域,一碗给大白,一碗是自己的。
大白用的是专属于它的狗碗,就放在晚翎的旁边。
见湛司域挨着晚翎坐下来,大白也跳上晚翎身旁的椅子,紧紧地依偎着她,小模样别提有多欢喜。
湛司域格外吃味,冷冷地朝大白看过去,仿佛要把狗子冻死一样。
大白吓得立刻就跳了下去,乖乖地跑到湛司域的椅旁,趴在了他的脚边。
晚翎无语地看着湛司域,“它是只狗!”
湛司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“既然是狗,就该有狗的样子。”
说着,湛司域夹了一块牛肉丢在地板上。
大白委屈巴拉地吃起来,它感觉很伤男狗的尊严。
晚翎再次对着天花板翻白眼,这人……
有没有人告诉他,他现在幼稚得像个脑瘫?
都27岁的人了!
她不理他,默默地将大白的碗放在自己的脚边,并叫大白过来吃。
大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湛司域的脸,发现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,这才摇着尾巴奔过来,大口大口地吞牛肉。
与这边的温馨画面不同,栗家别墅里,此刻气氛特别凝重。
栗静恩坐在主位上,脸色无比严肃地看着栗泽辰。
她冰冷地下达命令,“以后,不准再招惹晚翎,否则,就算你死在她手里,我都不会给你收尸!”
栗泽辰万分不解,他违背湛司域的警告,终于求得姑姑出面为他报仇,可是姑姑非但没有为他报仇,回来却如此训斥他。
栗泽辰的父亲栗镜棠,也感到很不解,“大姐,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栗泽辰的母亲蓝雪,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凝重,不敢多插一句嘴,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。
栗静恩道,“晚翎的肩上有一朵紫藤花。”
“什么?”栗镜棠倏地站了起来,“难道她是……”
“没错!”栗静恩道。
栗镜棠惊呆半晌,才迟疑着开口,“大姐,你会不会看错了,也许她肩上的只是一朵普通的紫藤花呢。”
“不会,”栗静恩眼神坚定地道,“我看得清清楚楚,绝无差错。”
栗镜棠沉默了片刻,突然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