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楚止陌他们是否已经顺利出城?
顾云笙目光四下搜寻,却未见城外有任何车马等待。
“广陵王殿下他们或许跟我们一样,也被密集的人流所阻。”襄苎推测道。
顾云笙听后,示意车夫将马车驶向路边,缓缓停下。
主仆二人下车,满怀期待地凝望城门口。
大约等了片刻,便见惊尘踏燕纵马而出,其后跟随的是一队马车和囚车。
“吁!”车夫勒紧缰绳,使马车停下,惊尘踏燕带领着囚车队伍缓缓前进。
“怎么停了两辆马车?”襄苎感到困惑。
第一辆马车上走下的是楚止陌,而第二辆马车上走下的则是……章雯茵。
见到章雯茵,顾云笙略感惊讶:“你怎么来了?还打扮成这样。”
章雯茵旋转了一圈,自豪地询问:“如何?我为了送你特意打扮成这样。”
她模仿着顾云笙的装扮,穿上男装束起发髻,甚至刻意描粗了眉毛。
顾云笙不禁失笑:“我从未见过如此俊美而温柔的公子。”
“真的不像吗?”章雯茵有些失望地问道。
顾云笙回答:“你若真的想扮成男子,除了外在装扮,更重要的是模仿男子的行为举止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章雯茵若有所思。
她就说顾云笙扮成男子时,虽然英姿飒爽,却看着格外顺眼,原来是因为她掌握了其中的精髓。
模仿外在容易,但模仿内在精神却难上加难。
“言归正传,我们还需赶路。”楚止陌在一旁提醒道。
章雯茵紧握着顾云笙的手,叹息道:“这一别再见无期,实在让人难以割舍。”
“你日后有空可以来金都找我,我如果再来临安府,也必定会去找你。”顾云笙有点哽咽道。
章雯茵点头,展开双臂说:“我们就以此抱为定。”
“哈哈。”顾云笙被她逗笑,原本沉重的离别情绪顿时抛之脑后。
两人紧紧相拥。
楚止陌默默望着二人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。
她们相识不过数日,见过寥寥几面,感情却已如此深厚了?
“珍重,一路平安。”章雯茵轻声细语,依依不舍地缓缓松开了手。
“你也是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等我抵达金都,便立即给你寄去信笺。”顾云笙的双眼闪烁着微红的光芒,终究无法摆脱离别的哀愁。
在楚止陌的注视下,两人深情款款地告别,那依依不舍的情景,让楚止陌的面容凝重起来。
马车启动,顾云笙依旧从车窗中伸出头来,向章雯茵挥动手臂。
章雯茵也向她挥手回应,眼中泛着泪光。
她在这世间没有朋友,顾云笙是唯一的一个。
直到马车消失在远方,顾云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。
经过囚车队伍时,襄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。
“真是奇怪,囚车上怎么会挂满了菜叶和鸡蛋?”
顾云笙听闻此言,目光转向囚车,惊愕之余,顿时有所领悟。
“肯定是经过闹市时,百姓们扔的。”
或许正因为如此,楚止陌他们才会推迟到深夜才离开城池。
官道笔直而宽敞,阳光温暖而明媚,洒在大地上,充满生机。
惊尘和踏燕骑着骏马在前方引路,侍卫们骑着马随行在楚止陌的马车两侧,而顾云笙的马车则紧随其后。
紧接着,是满载赃款的马车和囚车。
队伍浩浩荡荡,迅速向金都进发。
经过半日的疾驰,队伍在一片葱郁的树林中停下歇息。
此处既无城镇又无市集,午餐只能以干粮果腹。
踏燕捡拾来枯枝落叶,点燃了火堆,惊尘手法熟练地架起了吊锅,烹煮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肉菜汤。
“主子,顾姑娘。”惊尘盛了两碗汤,递给了他们。
顾云笙接过后轻轻吹拂,轻尝了一口,随即赞叹道:“你的厨艺真是高超。”
上次的烤鱼她虽未品尝,但据襄苎所说,味道极佳。
今日的这锅汤,她亲自品尝后,觉得襄苎所言非虚。
听到顾云笙夸赞惊尘,楚止陌剑眉微微一皱。
他看了看碗中的汤,又端详了手中的饼,缓缓说道:“这饼冷硬了,撕成小块放入汤中浸泡,就会变得柔软许多。”
说着,楚止陌亲自示范起来。
顾云笙注视着楚止陌的动作,跟着他学习。
冷硬的饼块泡入滚烫的肉汤中,不仅饼变得绵软,汤的温度也恰到好处,一切都恰到好处。
“王爷果然才华横溢。”顾云笙笑眯眯地挑起大拇指。
楚止陌听后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“你清晨在城外是否等待了很长时间?”楚止陌边吃边关切地询问。
顾云笙嚼了一口饼,轻轻摇头道:“时间并不长。”
两人闲话家常,句句散漫而意趣盎然,竟将一碗简单的肉菜汤泡饼,品尝出了珍馐美味的境界。
餐后,队伍整顿完毕,再次踏上旅途。
随着暖意袭人,未得充分休息的顾云笙渐感困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