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事的叶时寒果然住了嘴,可他一双深眸,却依旧玄寒的盯在李医生的镊子上。
只要那只镊子稍微深入一点点,他就不快的拧眉。
他身上笼罩的阴翳,本来就气场逼人。
等到何以宁的手处理好,李医生抬手,不着痕迹的擦擦额头的汗,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处置,竟比她做了一场大手术还要心累。
何以宁两只手,被包的严严实实,跟粽子似的。
叶时寒捧着那两只粽子,心情十分复杂。
“放心吧,何小姐手上全是细碎的小伤口,按时上药的话,应该不会留疤,也不会影响手的功能的。”
李医生再一次强调,这才让叶时寒的紧蹙的眉心舒展了几分。
何以宁一直没吃东西,又流了这么多血,有些低血糖,她软软的靠在叶时寒身上,让他扶她再去坐一会儿。
叶时寒要去给她重新开一间病房,却被何以宁拒绝了。
“我有点低血糖,你就让我坐一下就好,深深和浅浅还在家里,谁说我要住院了,再说,只是一点皮外伤……”
“何以宁,这不是一点皮外伤!你的手,是你的武器,你要拿它握画笔,你所有的创作源作都要靠它才能实现!”
叶时寒不由分说的还
是替她开了一间病房,他把何以宁抱到了床上,拉过被子替她盖上,俯身,目光灼灼的看着她:“女人,你告诉我,这样躺着不舒服吗?非要将就,你这几年,到底是怎么将就过来的?以后我们不将就了行不行?”
他胸口起伏着,说着说着,鼻子竟有些泛酸。
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想哭吧?
不不不,他从孩童时期开始,就不曾流过眼泪了,更何况,现在的他,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叶时寒。
他转过身去,“你再等我一下。”
叶时寒转身出去了,再回来时,他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餐盒。
进病房的时候,何以宁正用她包裹成粽子的手,在手机上笨拙的点来点去,可能碰到了伤口,疼的她眉心一拧。
叶时寒冲过去,便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:“你又想干什么?就不能老实的待一会儿吗?”
何以宁:“……”
她就想给张姐打个电话,问问两个孩子睡没睡,安不安全。
今天的绑架的后劲很大,何以宁想到李兰的威胁,真担心同样的厄运朝一日降临到她的孩子身上。
所以,李兰必须尽快解决,只有那母女俩统统宣判了,何以宁一直以来,紧绷的这颗心才能放下。
“
那你给张姐打个电话,问问深深和浅浅睡着了吗?”
“我已经问过了。你放心!”
叶时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可深深和浅浅身边有他安排的二十四小时保镖,如果孩子出了事,他们一个也活不了。
所以,他根本不需要过度担心。
“孩子们……没事?他们没有嚷着想……妈妈?”
何以宁竟有些失落,孩子跟阿寒的关系越来越好,她也看得出来,在亲子关系上,阿寒一直很努力。
“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!笨!”
叶时寒的在她鼻子上捏了捏,这才打开餐盒。
食物的香气飘进来,让何以宁忍不住吞了下口水。
“你给我买了吃的?”
“是啊,某人这么不知好歹,我还得卑躬屈膝的伺候她!”
叶时寒用勺子舀起喷香的牛肉粥,送到何以宁的唇边。
她听他说话难听,别扭着不想吃,可再一对上他强势的目光,扛不住肚子太饿,只能张嘴把粥吞了。
大半夜的能吃上这么热乎乎,香喷喷的牛肉粥,简直太幸福了。
何以宁笃定,这一定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牛肉粥。
先喂了她几口粥,叶时寒才又把另外几个小盒子打开。
里面是各种小菜,还有一个滑嫩的海参
蒸蛋,荤素搭配的很科学就算了,菜的颜值还很高。
叶时寒把菜径直喂到她嘴里,何以宁默默的吃着,想着心事。
腹诽,毕竟是云海会所出来的,这阿寒伺候人的功夫可真是太绝了。
就连她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扛不住,那些富婆就更别说了。
头牌果然有头牌的道理。
只是,他这个偏执霸道的毛病要是改了,就更完美了。
认识了阿寒后才知道,原来一个人对你太在乎,也是一种负担。
这几天何以宁也想过了,这种在乎其实并不是出于爱,说穿了就是一种自私自我的表现,说明这个人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,被人惯坏了。
可是,何以宁又想不通,阿寒的出身不应该让他这么自私和自我,而他之前开网约车,和在云海工作,都属于服务行业,更不应该有这两种个性。
所以,他的这么自我,是从何而来呢?
难道是因为太红,被富婆们惯坏了?
见她一阵出神,叶时寒送到她唇边的勺子一顿:“好吃吗?”
“嗯。”何以宁点头,“你在伺候人方面,确实没得挑。”
叶时寒拧眉,差点冲口而出,老子只伺候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