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时寒像看不见眼前的黑暗一样,一路朝上面找去。
楼下陈局他们已经收尾,能听到的,只有沈琳哭天抢地的哀嚎声。
“何以宁!何以宁你在哪里?”
他大声唤着她的名字,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空寂的楼梯上,回荡的阵阵回声,随着楼层的增加,愈发的阴森可怖。
接着,叶时寒停下了脚步。
因为他突然感觉到,黑暗里透出的危险气息。
他放轻了脚步,朝着那处危险,一步一步的走过去。
突然,眼前寒光一闪,他偏头一躲,便准确的扼住了对方的手腕。
熟悉的馨香和手腕纤细的手感,让他径直把人拖到了跟前,压在身后的墙壁上。
“放开……”
“是我!”
黑暗中,何以宁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,甚至嗅到了来自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。
“阿……阿寒?”她有些不确定。
可马上,眼前灯光一晃,借着手机的灯光,她再次确定了眼前那张脸,正是刚才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的阿寒。
这短短的一个小时,她不止一次想过,如果她逃不出去,如果她死了,阿寒会不会一个人把深深和浅浅养大。
她甚至后悔,早知有今日,就不该
跟他闹矛盾。
没有分开,他是不是会对两个孩子更好一些?
可何以宁最终还是觉得,如果她死了,阿寒一定会当好一个父亲,好好养育深深和浅浅的。
“是我!”
叶时寒一把将她揉进怀里,怕她会从他怀里飞走一样,恨不得将她融入身体里。
楼下警笛声传来,陈局他们已经收队了。
“等一下……”
何以宁突然推开他,跑到窗子的边缘往下面看。
几辆警车,押解着楼下的绑匪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。
绑匪一共有四个,说明刚才救她的那个男人已经成功逃走了。
当时,他把何以宁送到楼上相对安全的地方,告诉她,让她顺着侧面的逃生梯逃走。
楼下有枪声,还有混战的声音,因为离得远,何以宁无法分辨来的是什么人,在她被妥善的安排后,她只跟那个人说,让他快点逃走。
男人感激的看着她,纠结了片刻,最后还是走掉了。
现在看来,他应该没有被捕。
何以宁不是圣母,她只是觉得,有的人还可以拯救,那不如就救一下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叶时寒看着楼下的警车渐行渐远,“是我报的警!”
何以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,
她回头,怔怔的看着阿寒:“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?”
“笨蛋!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,浅浅说你去了画室,我查了附近的监控,发现你被掳走了!”
“所以,你就找了过来!”
“这些蠢货,大概不知道全市到处都是监控,警方一查很容易就能查到!”
叶时寒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摸,发现手心里黏糊糊的,一抬手,才发现他手上全是血。
眸子紧缩,他抓起何以宁的手:“你受伤了?”
“我们先走吧。”
何以宁顾不上解释,拖着阿寒就走。
“绑匪冲的是那位叶少,估计他一会儿就找来了。”
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,更不想被那位传说中的叶少质问。
刚才阿寒突然冲上来,她差点以为是叶时寒找上来了。
听了他的解释,她才相信,原来一切只是凑巧。
两个人从逃生通道下去,楼下的警车已经一路鸣笛的凯旋而归。
只有阿寒那辆大众车还停在那里,他载着她,一路疾驰,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。
一路上,他朝她的手,不知看了多少次,还买了纱布,替她简单的包了包。
“阿寒,我没事的……”
“看过医生再说。”
“我们是
不是应该先去警局,录个口供?”既然是阿寒报的警,但陈局他们竟然无视她就走了,好像哪里不太对。
“你是受害者,先看了伤再说。”
何以宁没有再坚持。
医院里,医生用镊子将她伤口里的小沙粒和细碎玻璃一一挑出来。
虽然打了麻药,却还是疼的何以宁满头大汗。
看着她满目疮痍的手,叶时寒目光岑冷,眉头越拧越紧。
沈琳,她居然敢出卖何以宁!
沈家这是活腻了吗?
突然,他破门而出,走到走廊的尽头,打电话给文川:“给我狠狠的打击沈家,我要让他们破产!”
文川隔着手机,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气,就像满是寒冰的深渊,让人望而却步。
“是!”
文川担忧的问,“何小姐没事吧?”
“这不是你该关心的!你要做的,是让沈家完蛋!”
重新回到处置室,看到何以宁为了忍痛,把嘴唇咬的发白,还变了形。
他走上前,将自己的手腕往她面前一伸:“如果痛,就咬我的手!”
何以宁看向他的手,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,修长,白皙,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