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“嫂子是地道的文都人?”周赫言没再说什么,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姜南身上,“文都有家很出名的小馄饨铺,你有没有去过?” 勺子“哐”的一下砸在了陶瓷碗碟上。 姜南几乎瞬间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,两下,三下。 来势汹汹,逼着她往前走。 她蹙眉,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,眼中闪过一丝慌张。 他果然还是认出她来了。 即便是十年没见,他也早就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,可这一刻,他盯着她看,在这亮堂的光线下投射出薄凉之意。 好像在告诉她:姜南,我们还是见面了。 姜南没来得及接话,周赫言却挪开目光,乏味了一般,将手机揣进兜里,站了起来,“走了,我朋友来接我了。” * 周赫言的朋友是个黄毛,刚推开门打算进来就被周赫言勾着脖颈赶了出去。 包厢门一开一关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 黄毛被拽着往外走,边走边回头看,那扇黄花梨大门晃悠着,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回头看了一眼周赫言,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,可最后还是没忍住,“姜南?是不是姜南?那女的是不是姜南?” “不是。”周赫言脚步顿住。 仅仅一瞬,他又恢复了正常。 “不是姜南我头摘下来被你当球踢,这位大美女,走在路上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脸蛋,我认识她那么多年,我能认错!言哥,你以为我白内障!” “谷志航,你能认出她?她能认出你吗?” “什么意思?”谷志航不明白,“她没认出你来?你们没相认吗?” 周赫言嗓音不高,他将不悦极力控制,也算是没有太过于显著,“我只是提了一嘴那家小馄饨铺,她勺子都吓掉了!我怎么认?” “舔着老脸认呗,就像当年一样,怎么求着她不要分手的,那时候你可比现在有种多了,果然年纪大了,患得患失,前怕狼后怕虎的,没了年少时的那股劲儿!” 无论什么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瞬间,周赫言心就抽着疼。 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,吃一点,往蚂蚁穴搬一点,这样的行为使得心脏的血液会慢慢凝固,又被重新咬开。 他以为自己早就能适应这样的难受,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。 心真他妈的疼。 那个热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大夏天,姜南为了离开他,从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直接开车门跳了下去。 他的车失控撞在了树上,他强忍着疼痛跑过去扶她,却被姜南一把推开。 他摔倒在地,他问姜南:“一定要离开我?死都不怕?” 姜南喊着:“周赫言,我看到你就想到他,想到我们的错误,你让我怎么办!如果我们不在一起,事情就不会发生了。” 周赫言感觉嗓子里都是血腥味,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直往上涌,“姜南,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们可以一起弥补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!” “我不需要你。周赫言,我不需要你。” 她歇斯底里,她边说边退。 她没有给任何机会。 他原本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决情,可这一别就是十年。 不多不少,完完整整的十九岁到二十九岁。 周赫言到现在也不能接受,觉得那是一个梦,先甜后苦的梦。 有了上半段的甜蜜,显得后半段的苦更苦涩。 这份苦时间太长,变味了。 “小谷,她还是爱吃鱿鱼的。” “言哥,那只是鱿鱼,代表不了什么。代表不了她念旧情,或者说她还喜欢你,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。” “十年了,周赫言,十年还不够吗,那四年的时光,你用了十年去忘记,还忘不掉?” “况且,我刚才听见你喊她嫂子,旁边那男的是张秉文吧?死心吧,她有对象了,她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。” “实在忘不了的话,你和她只能做朋友,这是最好的结果。” 周赫言站在风里,夹着烟的手指被火星烫了,有些泛红。 谷志航瞧见后果断打掉了他的烟,态度软了些,“今天怎么碰上的?故意的?怎么不躲了?” “我看见她从张秉文的车上下来,就这么从我面前走过去,她没认出我。”周赫言自嘲地笑:“她看了我一眼,都没能认出来。” 谷志航对此表示很正常,“姜南怎么能想象到你有这么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