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苏琰起初还未在意,听泠儿一说,顿时心生疑窦,一看那拱桥断裂处,分明是被人强行破坏而产生的痕迹。
这些拱桥多是官府拨款修建,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,将它们大肆破坏?
“再看看,若是下一座也如此,便停船。”
……
游船自出发以来,首次在岸边停下。
桥梁被毁这种事本不需苏琰去管,但此次南下本就有代天子行事的意义在里面,若是视若无睹,到时候反而容易被指责。
岸边并非荒芜之地,反而有着连续的房屋,大概是一个村落,只是家家户户皆大门紧闭,偌大的河岸竟不见一个人影。
苏琰并没有让姑娘们下船,只是一人独自走向了那些看着很是破败的房屋。
他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,轻轻敲门:“屋内可有人在?”
等待半晌,都未听见回应,苏琰正要考虑是否去下一家时,终于听得屋内传来了苍老沙哑的声音。
“算老太婆求求你们了,不要再来了!不要再来了!家里男人都被你们拉走了!还要来作甚?”
苏琰愕然,在门前透过门缝隐约看见了一位满头花白,步履蹒跚的老妇人。
“大娘,你误会与我了,我只是与妻子乘船路过此处的过路人……”
老妇人也在门缝里打量着苏琰,见他看着年轻,好像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,略微犹豫了一会儿,才打开了简陋的大门。
苏琰听着那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,但他并没有太介意,但当他彻底看清老妇人的相貌时,心底却忍不住骇然。
对方的模样让苏琰眼眶都抖动了几分,心中觉得叫她老妇人都显得不够合适。
她分明是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,双眼凹陷无光,形容枯槁,衣襟灰暗发白,浑身的暮气……
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模样?
“小哥儿,你是要讨些吃食?”
老妇人佝偻着,用那不见眼珠的眼窝盯着苏琰,既不显得热情也不冷淡,只是没有生气,还有一点对生人的警惕。
“大娘,你勿要害怕,我只是途经此处,看见一些事,想向你问询……”
“你是想问桥的事吧。”
出乎苏琰意料的是,老妇人并不像表面这般难以交流,几乎知无不言,干涩的声音不太悦耳,却将一切都告诉了他。
“家里本来有老头子和孩子,不甚好,倒也勉强过活,直到今年头……”
苏琰未曾想到,本以为短时间不会与那位江南器物局的祝缪接触,却在刚出天京就听闻了他的踪迹。
而当他了解事情的始末后,本是带着几分悠闲的心态瞬间被驱散,心中再也无法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