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琰推开属于自己的游船房间门,想起之前的荒唐场景,心头就止不住跳,酒劲早就被惊吓得散尽,人倒是清醒了许多。
“这他丫的,到底是谁干的好事?真是害苦我也。”
换作其他任何人他都不会如此心惊肉跳,偏偏是……
苏琰此时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,回到了自己的屋子,都小心翼翼,直到行至床边,反复确认发现无人,才安心躺下,沉沉睡去。
等到自然醒时,天已大明。
苏琰睁开眼,微微愕然了一瞬,紧接着一股古怪异样感从身上传来,想起了方才的梦,荒唐但又有点小回味:“这……难道我就是这样想的?”
要说对她没有念头,是不可能的,只是相处时间太长,他有意,对方如果无意,致使两人疏远,又将如何?
嘎吱……
苏琰呼了自个一耳光清醒清醒,刚掀开被褥要起床更换衣物,就听见门从外面打开了。
苏琰心道这画面可不能给人看见,眨了个眼就将被子盖回了身体之上,闭上双眼假寐。
“公子?公子?你在吗?”轻盈的脚步点进来,听声音原来是璃儿。
苏琰“悠悠转醒”,“迷茫”地睁开一条眼缝:“怎的了……璃儿?”
璃儿长舒一口气,像是放心下来,才嘻嘻笑:“公子没事儿就好,昨晚璃儿最清醒,好不容易才把她们背回房呢……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就把本公子遗忘在了外边,吹了半晚上凉风?”苏琰想起来都气闷,璃儿这丫头也忒不靠谱了。
要是璃儿不曾忘了自己还在外边,便不会夜里苏醒,也就不会动歪心去找婴婴想要夜谈一番,自然也就不会碰上昨晚那种有些尴尬的情况。
苏琰很想问问,为何这丫头把人都送错地儿了,但是这样一问岂不是不打自招?于是旁敲侧击问璃儿:“昨夜姐姐妹妹们都没事吧?”
“都没事~可绣姐姐有些……”
苏琰刚听见“绣姐姐”三个字,后背就渗出了满满的冷汗,不会给发现了吧……
“绣姐姐以往都不沾酒,不太能喝,才给她送回去,就吐了。”
“你好好说,别大喘气!”
璃儿觉着莫名其妙,接着道:“榻上脏了,也就没法让绣姐姐睡,璃儿没法子就把她放在婴婴姐姐屋里,让婴婴姐姐和璃儿挤一块儿~”
“婴婴姐姐香香的,璃儿睡得可好了!”
苏琰这才明白昨夜苏绣绣为何在赵婴房间,心里那个郁闷,我媳妇我还能不知道她香不香嘛?你倒是睡好了,本公子可真是遭了大罪!
当然,大罪也只是说说,严格说来,其实只占了一半。回想起一些若有若无,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还好公子没去婴婴姐姐的屋子,不然要挨揍了~”璃儿说着,却发现苏琰的眼神恍惚,忍不住捂着嘴惊呼,“公子!你不会……”
苏琰心虚,表现得却坦然自若,一个弹射就从塌上坐起,伸出指头给璃儿额上弹了一个脑瓜崩:“你这小脑袋瓜,想些什么?本公子被你们弄得不省人事,能回自己屋都是谢天谢地!”
“知道啦……”璃儿吐吐舌,突然觉得苏琰身上有些不对。
苏琰也道不妙,才想起方才的情形……赶紧一拉被子,眼神凶恶。
璃儿小脸通红,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鼻尖轻轻抽动……
“公子,你你你你!就算婴婴姐姐不在,你这……”
“璃儿乖,来,你过来,公子保证不会打你。”
……
苏琰收拾整洁后走出舱室,却看见姑娘们都已梳妆完毕,皆立于船头,望向河面,不知在瞧着些什么。
“相公。”赵婴很快就感觉到了苏琰的气息,回眸一笑,“昨夜可休息好了?”
苏琰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见身后的璃儿想开口,于是轻咳一声:“还成还成……”
这时,其他几位姑娘也察觉到了他。
苏琰双眼不着痕迹地扫过绣姐姐的容颜,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,算是彻底放下心来。
奇怪的是,苏绣绣的衣装却不再是偏男性的黛青色,换上了很少见过的碧绿长裙,长发也未再用束带束起,而是梳成了女儿家常见的盘发,完全看不出年龄。
苏琰的目光下移了几分,又马上移开,心头大略有了判断,果真如以前想的一样,这次还亲自研究过。
“好看嘛?”苏绣绣如往日一样凑近,盈盈一笑,轻声低语,“姐姐打扮成姑娘家,比起你的小赵姑娘如何?”
“绣姐姐与婴婴都是当世罕见的女子,何来比较一说,咳……”苏琰可不敢说任何一方不如的言论,而事实也确实是两者各有千秋。
“公子,有些不对劲。”泠儿的声音适时地出现。
苏琰心道泠儿还挺机灵,知道替他解围了,忙顺着话问道:“怎的了?”
泠儿并没有回答,而是一指前方的河面。
苏琰随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,不算宽的天水上,一道拱桥横于半空,这是极其正常的画面,但是奇怪的是,那拱桥却断裂成了两块……
“这是?”
“这已经是一路来第四座被毁的拱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