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才开始抽事后烟吗?”顾晓情向他走去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快些。
靳以尧没接话,吐出一口白烟,随即动作流畅到显得帅气的将原本夹在中食两指的烟,几个手指轮了一遍,最后转换到拇指和食指捏着。
他抬手递给她,“抽一口?”
顾晓情没有拒绝的接过,却垂眼,直接摁在烟灰缸里。
火星遇到薄荷水,发出轻微的“呲”一声。
“我不喜欢抽烟。”她说。
“我也不喜欢。”靳以尧说:“但它偶尔也有用处。”
见他没有主动提昨晚的事,顾晓情本着快刀斩乱麻的原则,开门见山的道:“昨晚,就是个误会。”
靳以尧凤眸里幽光迅速划过。
敲门声响起。
他道:“进来。”
保姆拿着大托盘,把热乎乎的饭菜送了进来,离开前还说了句,楠楠拼图拼累了,正在和跳跳玩耍。
靳以尧应了一声,等保姆离开后,说道:“先吃饭,有话吃完再说。”
顾晓情在洗澡的时候已经完全调整好情绪,这会儿也不和他客气,拉了张椅子坐下,端起碗
拿起筷子,认真吃饭。
她并不着急,慢条斯理的吃掉一半饭菜,等填饱肚子后才放下碗筷,“吃完了。”
靳以尧扫了眼桌几上的餐盘。
几个菜碟子见了底,饭也吃了,汤也喝了。
他移开视线,顺手从桌上摸了个zippo打火机,就像是刚刚转烟一样,在手里转着把玩,不看她,“关于昨晚,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意外而已。”
四个字落下,靳以尧神色未变,花里胡哨的继续玩打火机,一会儿点火一会儿关上。
“然后?”
顾晓情动了动嘴唇,原本还想说什么,但看他这风轻云淡的样子,又觉得多说也许就是自取其辱了,于是抿唇道:“没然后。”
“爽吗?”他突然反问。
顾晓情脸色刹那间白了下来!她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么恶劣的问题!
然而,仅剩的自尊心却强烈反弹,她白着脸却勾起唇讥诮,“怎么,爽的话,我还要给你钱吗?”
“不用了,毕竟我也挺爽的。”
顾晓情脸色蜡白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住衣摆!
他这什么意思。
沉默就
像是病毒,轻易在房间里蔓延开来,密密麻麻游走在皮肤间,让人呼吸困难,坐立不安。
“这件事,就当……”
靳以尧却突然站起身,打断她,口不择言,“如果是陈瑾淮,你是不是会更爽一点?”
顾晓情脸“唰得”褪掉所有颜色,“靳以尧……”
“早上起来,还是有些失望的是不是?”他走到他面前。
顾晓情眼睛一红,反手就要扇他耳光!却被一把擒住了手腕!
“当做什么?”靳以尧个头高,弯腰到她面前,英俊的眉眼似笑非笑的,却更像是盛怒之下的怒极反笑,“没发生过?”
顾晓情惊惧,不觉后退一步,又发现手腕像是要被拧断,大叫:“靳以尧你放开!你弄痛我了!”
“弄痛?”靳以尧仰头“哈”的笑了声,松手转身一脚就踢翻了放着菜碗盘子的桌几!
“哐铛!”巨响。
顾晓情被吓得浑身抖了下,眼泪悬在眼眶里,噤声不敢再说。
她心跳的非常快,呼吸急促,头脑发昏。
可不一会儿,卧室的门就“咚咚咚”的被谁连续轻声敲着,外
面响起一个稚嫩却掺杂着焦急的声音,“妈妈,开门,叔叔,妈妈在里面呀!妈妈,叔叔!”
顾晓情喉咙动了动,才终于反应过来,一定是靳以尧向来习惯于掌控事件,就算彼此都不会把昨晚当回事,但这话也得他来说。
她说,就相当于下他面子。
她有什么资格来下他面子,以这样迫不及待的嫌弃语气?
又或者,有些嘲笑和讽刺,他必须得说出来,狠狠奚落她一番,才能痛快和解恨。
但是如果楠楠没来,她可以让他骂个够,孩子来了,她只能说声“抱歉”然后去开门。
楠楠看到妈妈,立刻搂住了她,然后视线越过她的肩头,看向房间里的靳以尧,再往下,她小声的说:“妈妈,东西怎么都掉在地上啦。”
“刚刚妈妈不小心撞到的。”顾晓情掩饰着说,然后亲亲女儿的脸蛋,匆匆离开这个有靳以尧气息和怒火的地方,“睡太久了,楠楠有没有很担心?”
楠楠摇摇脑袋,脸上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,“叔叔说妈妈昨晚很累,要睡个小懒觉。”
“嗯。”
楠楠又担心的问:“妈妈刚刚撞到,有没有很痛痛?我帮你吹吹呀。”
“好,那宝宝来吹吹脸蛋。”她说着把脸往她面前凑了凑。
“才不是脸蛋!”
她记得自己以前很痛的地方都是这颜色,顿时吓白了小脸蛋,伸出细细的手指,非常小心的碰了碰,颤抖着小嗓音,“妈妈,你是这里,这里痛痛吗?”
不,完全不痛。
但顾晓情立刻想到了那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