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春见靳如风对自家公子无礼,刚要上前理论,被胡维榘伸手拦下。
胡维榘面上笑容微收,对靳如风道:“看阁下是行伍之人,若是硬要将人扣着不放,我们自也是没有法子的,但若阁下知道她们因何事进宫,是否有归期,还请告知。”
靳如风已经完全没了耐心,冷冷的道:“不知道。”
说完,便转身要走,芳钿吓得紧紧攥住他的袖子,他沉着脸道:“放手。”
芳钿死命摇头,攥得更紧了。
永春见状便要上前来拉她,她挣扎着又喊:“我,我已经嫁人了,我不跟你们回去。”
干脆一把抱住靳如风的后背。
“这是我男人,我不跟他分开!”
这话一出,胡维榘都呆住了。
靳如风脸上也写满了讶异。
芳钿透过胳膊缝隙狠狠盯着靳如风,那小眼神里写满了期盼和哀求:求求靳大哥帮帮我,我弄丢了我家小姐,要是这样回去会被打的。
靳如风:“……”
这小丫头还真的是张口就来。
“放手。”
芳钿头摇得跟拨浪鼓:“不放,死都不放。”
靳如风无奈,挣了几下没挣开,又不能当真动手打她,只得暂时由着她了。
姜来也跑来劝道:“胡公子,您几位还是先请回吧,我家小姐若回得府来,会命人到府上去告知一声的。”
胡维榘见这样闹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,只好道歉后告辞了。
见人已经出了大门,靳如风才斜着身后:“你抱够了没有?”
芳钿忙连着后退两步,垂着头吐了吐舌头。
靳如风整了整衣领,头也不回得飞身一跃上树。
芳钿站在树下痴痴仰望,“要是我也会这功夫,可就谁都不用怕了。”
勤政殿。
林婧婉端了刚熬好的药汤进了内殿,听到里面正在说笑,是余广袤的声音。
他这几日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皇帝身边,旁人水泼不进,林婧婉好似明白李重意安插她们住进勤政殿的用意是什么了。
“谁说贵妃娘娘心中不惦记着皇上,这一听说您身体不适,不是巴巴的派人送了信物过来了吗?您呐,就放宽心养好身子,别让贵妃回宫看见您瘦了,再心里难过不是?”
天启帝手里攥着一只半山半水的玉佩两眼放光,一个劲的呢喃自语。
“贵妃没有生朕的气就好,她还肯关心朕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小宫女打帘子让林婧婉入内,天启帝瞧见她来,忙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,含笑望过来:“你来了。”
林婧婉对皇帝浅浅福了个礼,含笑道:“皇上,汤药熬煮好了,臣女特意多加了些蜂蜜,应该没有上一碗那么苦,皇上趁热喝喝看。”
天启帝精神头很好,听了连连点头:“辛苦你了。”
余广袤连忙接过药碗,一勺一勺的喂皇帝喝下。他喝得很快,到后半段几乎是一口气喝下的,比平日积极十倍。
林婧婉打直球问:“皇上,方才臣女好像听说贵妃要回宫了,是因为听说皇上病了,特意回宫探望皇上的吗?”
说到这个,天启帝的精神头像是更好了些,笑着应道:“朕稍后就命重意亲自去皇觉寺接她回来。”
林婧婉在心里快速计算着路程最少时间,李重意如果不在宫中,他们几个能不能照应得过来。
“督公亲自出京接人?这一来一回,少说也得大半日吧?”
余广袤笑着插话应道:“林小姐说的那是骑马的时辰,贵妃娘娘凤体尊贵,哪里能受得住这般颠簸,皇上也心疼的不是?依老奴来看,最快也得两天,皇上您说呢?”
天启帝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,连连应道:“对对,不用那么着急,她肯回来就好,朕都想亲自去接她的。”
余广袤笑赞道:“贵妃娘娘心里是最知道皇上的,您呐,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就好,旁的事情自有督公替您张罗好的。”
李重意进殿后,便看到林婧婉立在一旁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。
依照规矩行完礼,天启帝还没开口,余广袤便笑着迎上来。
“督公大喜!”
李重意心中警铃大作,冷冷的应了一句:“喜从何来?”
余广袤特意望了眼身后的天启帝,才说:“方才贵妃娘娘从皇觉寺派了信使来探望皇上,皇上已经开了金口,说让督公亲自去迎娘娘回宫呢!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?”
天启帝躺在床上一脸的笑眯眯,那神情感觉已经十分期待贵妃回宫时见到她的模样了。
李重意越过他,走到龙榻边朝天启帝再拱手道:“皇上,微臣也有一件喜事要禀报皇上,户部上月查缴亏空案已经初见成效,追缴到赃银共一百四十多万两。”
天启帝十分满意:“这亏空案拖了将近一年,重意你办得很不错。”
林婧婉在心中暗喜,督公大人反应足够迅速。
李重意:“这两日便有地方官员被拿问送京议罪,微臣随时要准备接管人犯,估计分身乏术,恐怕不便出京。”
余广袤顺着话“呀!”了一声,怯怯的看看天启帝:“那督公大人不能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