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有过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。
林婧婉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尤其面对李重意的灼灼目光，她知道他想问什么。
她想了想，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“虽然并不是，但也大致相差不大，不知督公为何如此关心我阿兄？”
李重意见她把问题拐弯抹角反抛给自己，决定直球出击。
“你这师兄我十分不喜，若你与他感情要好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多忍他几分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：但若不是，那我还忍他做什么？
他说话间，眼神逼迫似的凝视过来，似乎在全神贯注等林婧婉一个答案。
她要承认什么呢？
说她跟阿兄感情要好？那李重意若是伺机报复怎么办？
若是不承认，那李重意就更有理由出手了。
她就知道，人一旦面临感情，关系就会变得复杂起来，她自问是没有这个智慧处理好这种复杂，便干脆回避了之。
她抬头看前方，突然指着一方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凉棚笑着道：“走了这一路了，也有些口渴，不如我们坐在那边喝杯茶水再赶路？”
李重意点头答应，她便笑着回头去招呼陆元和同锦衣卫们过去喝茶。
一行人很快来到茶寮坐下，茶寮十分简陋，一座小木屋里生火操作，外头搭了简易的遮阳棚，摆了五六只小桌来照顾客人。
这茶寮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开的，老伯在外头收拾桌子，老妪则在里面煮茶洗涮，两人面相都十分慈祥，一看就很好相处。
锦衣卫和番子们各自落座，李重意，林婧婉，陆元和三人同坐一桌。
林婧婉居中，另外两人面对面，三人都是不吭声。
气氛诡异，正巧老伯过来上茶，林婧婉便笑着同老伯攀谈起来。
“您老人家在这摆摊多少年了？生意可好？”
老伯笑得欢快，很熟稔的放好碗筷杯碟，这才抱着托盘，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起话来。
“小老儿在这摆摊有十多年了，之前是种地的，后来家乡发了大水，房子和田地都淹了，只得举家搬来这里谋生，好在路过的客人不少照顾生意的，日子过得虽然清淡，却也还可以支撑着。”
林婧婉又问：“看这摊上只有您老两口在忙活，孩子们呢？”
提到这个，老伯脸上满是自豪的笑着道：“孩子们年纪轻，哪里能耐得住这份寂寞，早些年就让他们出去谋生了。隔几个月回来一次，有时候带些钱，有时候带些东西，可我们老两口啥都不缺，只要看着他们自己个过得好就成。”
茶寮不大，外头大声些说话，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老妪正在里间倒开水，闻言笑着同外头的老伯对视一眼，面露嗔怪，老伯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，招呼了一声，便赶紧回屋帮忙去了。
陆元和一直追着老伯的背影，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林婧婉，道：“真是有情饮水饱，你想不想试试？”
李重意心中警铃大作，林婧婉也下意识的白了他一眼，低声埋怨道：“阿兄在瞎说什么呢？”
陆元和有意无意的朝对面努努嘴，笑着道：“你说你都这么大了，姑娘家家的不是迟早要嫁人的？要是有看中的，趁阿兄在这，也好帮你参谋参谋，省得叫什么小白脸三言两语就给骗走了。”
林婧婉当然听得出陆元和又在故意挑衅针对李重意，心里恨恨骂了一声，面上也十分不客气的道：
“阿兄要是自己羡慕，也不是没有机会，阿嫂应该还在云台山上等着阿兄回去呢。”
陆元和黑了黑脸，李重意戒备起来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些。
接话道：“本督见陆公子一表人才，却形单影只，还曾以为是憾事，没想到却是名草有主了，只是不知令夫人为何会在山上？”
陆元和一双好看的眼眸看看李重意，又瞅瞅林婧婉，连连叫了两声：“完了，你完了。”
林婧婉一阵心虚，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别光顾着说话了，天气这么热，再不喝水当心中暑了。”
陆元和却以手支颐，指尖有意无意的叩着桌沿，懒洋洋的应着道：“所托非人，所托非人呐！”
李重意不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，但总不会是什么好事，便挑了挑眼眉，故意颇为有兴趣的问道：“听陆公子这语气，难不成还吃过情感上的亏？”
陆元和抬眸剜了他一眼，“吃过亏又如何，这感情之事，你又如何能懂？”
李重意自嘲一笑，继续打趣道：“本督自是不如陆公子风流，却也不是麻木愚笨之人，陆公子若是有难处，本督或还可帮扶一二。”
陆元和没明白这里头的挖苦，笑了笑，朝林婧婉抬了抬下巴：“告诉你也没什么，小师妹，你来说。”
林婧婉一直紧张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，她大致明白陆元和刚才在叹什么。
刚才她气他又故意挑事，这才出言挤兑两句，他就以为自己是在刻意维护李重意了？
还所托非人？她又没承认过什么，阿兄乱点鸳鸯谱有意思吗？
“我阿兄早年在比武招亲场上夺魁，新婚当夜阿兄却逃婚了，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