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害怕的双腿一软,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。
“奴才知错!奴才知错!今后奴才再也不敢了!”
李重意心里越发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方才在房里自己太放肆纵情了,竟然将如今的身份一股脑全都忘了个干净。
但是司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,若这个秘密被他发现了,他是要狠心将人也灭口吗?
“你做错了什么,给本督从实招来!”
他给他个机会辩驳,也再判断一下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。
若答案确定,就算再是不忍心,司明也必死无疑。
地上的人哭着抬头哀求道:“奴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太监,不该肖想小慧,可是小慧是奴才头一个喜欢上的姑娘,奴才当真不想就这么放弃,求督公网开一面。”
原来是望月思春了。
李重意心头疑窦尽消,甚至还起了一丝共鸣。
原来喜欢上一个人,是件如此美妙,如此想要同人分享的事。
他清了清嗓子,依旧故意沉着脸斥道:“本督方才在房内叫了你两遍,你都没听见,原来竟是在思此淫邪之事?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!”
司明哪当得起这话,痛哭流涕,头都快磕出血来了。
“督公饶命,求您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奴才再也不敢擅离职守了。。”
李重意心情大好,又呵斥了两句,便做出一副大度不追究的样子,这才负手离开。
司明见李重意身影走远,确定自己逃过一劫,这才瘫软在地上,久久难以回过神来。
林婧婉躺在被窝里,翻来覆去已经有一会儿了。
春兰期间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身子起床过来看了一回,她就闭眼装睡给糊弄过去。
心里一直在想,林乾海究竟是突然从哪里来的底气?
之前才不过听说她与督公走得近,就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。
她现在确实与督公走得算近的,甚至为图方便还故意招摇过市,但林乾海该摆脸色还是摆了脸色。
这入了阁,究竟是跟以往不同了?
难道是每日早出晚归的应酬,奉承话听多了,便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?
不对,以林乾海的性子,他应该算是容易伪装的一类。
若他目的明确,哪怕是要经年累月的伪装,他也会把假的硬是当成是真的。
难不成他是寻到了新的靠山?这靠山的地位甚至还高过李重意?
她对朝堂之事不太了解,也没什么兴趣。
但若能牵制林乾海,她怕是也少不得要在这上面费一番脑筋了。
她突然就想到一个人来。
在靖远侯府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宁王殿下。
来京这几年街巷各处之间,李重意的名号都是如雷贯耳,可从未在坊间听说过这位什么事迹。
唯一的印象还是进宫那段时间,他被人栽赃陷害说同贵妃有染。
要是地位足够牢靠,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利用了名声吧?
就这么杂七杂八的想着,渐渐入睡了。
李重意才睡下没多久,便被窗外的轻唤声吵醒。
他警惕的睁开眼睛,房中还是一片漆黑。
司明在外面都快急死了,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喊道:“督公,宫内急诏,说是皇上突然晕倒,贵妃娘娘传督公赶紧入宫保驾。。”
李重意一个翻身便起床穿鞋,打开门时脸上的怒意十分明显。
“此等大事,你为何不入内禀报!”
皇上晕倒,事关国本。
若是被有心之人偷听去了,传到朝堂便是一场风波。
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三位公主,没有一位皇子,而宁王显然虎视眈眈,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!
司明扑通一声又跪倒下来。
他看似不着调,实际却是个谨慎的性子。
但要他直接推门进去禀报,他可没有这个胆子,刚刚不是差点就被督公发落了吗?
“回督公,奴才接到通报后,便吩咐番子将督公院里的护卫全都撤走,这才尽量压着声音朝里头喊的。
奴才声音极轻,且确保除了督公外没有一个人能听见,还望督公尽早入宫见驾,以免耽误大事,奴才这颗脑袋暂且寄在这,随时等着督公来取。”
他一番忠心李重意自然能感受到,当下也不是计较的时候,忙换上官服,策马入宫。
李重意是在天明时分赶到凤栖宫的。
大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,时不时有宫女太监神色焦急着进进出出。
见到他来,也只是侧身挨着墙角匆匆行个礼,等他走后立马便朝前奔。
种种迹象表明,昨夜这宫里当真是出了大事。
他随手拉过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小太监问情况,小太监起初支支吾吾不敢说,被他眼神一瞪,便哭着吐露了实情。
“回督公,昨日皇上歇在了赵美人的宫里,也不知道赵美人使了什么法子,竟把皇上折腾了一夜,当场人就晕了。
贵妃娘娘得讯之后,大晚上便带人过去把皇上接回了凤栖殿,太医诊治说是纵欲过度,里头已经忙了一整宿,皇上这会也还没醒过来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