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0名软件工程师,不要说是在软件产业尚不成熟的国内,就是国际赫赫有名的软件业巨头也做不到。
依照朴素的商业逻辑判断,无论怎么扩张,最后要面对的两大关键问题是‘扩张之后可以做什么’和‘扩张之后怎么活下去’?
别的不说,从成本端看,按照2002年国内软件工程师的时价年薪10万计算,仅工资一项top集团一年开支就需要5个亿,算上社保、住房公积金差不多要7个亿左右。
如果再加上办公设备、差旅费等,那更将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从收入端看,据微软公司对华国本土企业的测算,按照目前国内软件业的管理状况,在假设销售部门能100%顺利实现销售的前提下,一名合格的国内软件工程师必须至少为公司每月完成2万元的业务,公司才能维持正常运行。
依照这个指标,如果是5000人的软件工程师团队,每月至少应为公司创造出1亿元的产值,那么一年的产值就是12亿元。
此外,加上top集团公布的对全国27家软件园建设的巨额投入,业内人士预计top软件一年至少需要完成100亿元的产值才能收支平衡。
但去年,华国一年的软件产值才300多个亿。
在业内人士看来,这完全无解。
当然,这是这些业内人士是那些穿格子衫牛仔裤的it人士。
it和风投有着天生的联系,而风投和疯投也天生可以画等号。
所以it人士的估算,通常都是可以吹上天的,事实上要不了那么多。
但薪酬这种刚性成本,确实是top的现金流无法覆盖。
最后一问,‘top的核心产品在哪’直接让top哑口无言,无法应对。
因为他们也答不上来。
难道说top不生产产品,只生产概念?
山雨欲来,此前对top“宠信有加”的银行,随着这个报道,信心也开始了动摇。
皇帝的新衣被揭破后,银行不能再像以前装傻了。
毕竟都是搞经济的,再装看不见,以后不好交代。
记者的四个问题,其实根本不涉及top真正的核心问题。
5000人招进来,不合适裁了就是了。
什么产业园变洗脚城、子公司盈利问题,都是小问题,发展中的问题,不足为惧。
主营不突出的上市公司多了去了。
但27个产业园铺天盖地的在全国建设,所需的资金数以百亿计,年利润不足1亿的top怎么来承担这样的资金缺口?
这才是最核心的本质问题。
这关乎一个公司持续经营。
没法继续尸位素餐的经济学家们也只好站了出来,这个时候再说其他的,太反智了。
于是,宋儒华的操作曝光在了阳光之下。
在产业园区建设的时候,top便开始了楼盘的建设。
宋儒华就是想通过这一堆堆的烂尾楼逼宫,到时候将一部分土地转成住宅用地对外进行销售获利。
所以,问题来了。
top到底是家软件公司,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?
其实,这个问题也不算什么问题,如果宋儒华就此转型成功,以国民‘结果论是非’的调性,宋儒华会被捧为审时度势的传奇。
但是,这个曝光时点,让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,变成了问题。
地从哪儿来的?贷款从哪来的?谁给的?
这里面最无辜的便是地方了,他们要卖地直接卖房地产公司就完了,何必走这么一遭?
现在这种情况,对地方而言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,不是屎也是屎。
盲目,增加了宋儒华的勇气,使其无法看到危险,但他的嗅觉无疑是灵敏的。
就在那场始料未及的诉讼前一周,他便在top金融集团董事会扩大会议上说,
“资本和产品经营不同,产品经营做错了事情仅仅是丢掉一个单子而已,对整个top事业的影响是局部的、有限的,而资本市场方面一旦出了问题,则是'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'。”
他没预言错,top因资本而壮大,也因资本而垮塌。
想起这段往事,戴礼辉就觉得有些讽刺。
回过神来的他向宋儒华进言,“老宋,不要再继续搞了,风险很大了。”
刚刚宋儒华提出了要启动教育、康养、保健品三驾马车,来填补top此时的大窟窿。
面对戴礼辉的谏言,宋儒华苦笑了一声,“哥们,我停得下来吗?”
李智等人也是无奈,对他们来说,现在面前就只有一条路,趁着账面上还有钱,银行的借款还没到还款期,立刻转型,杀出重围。
戴礼辉闻言,也是摇头苦笑,只能赌命了。
没法子,不赌,只能进去吃牢饭。
……
放下手里的放大镜,将一封信递给‘爱徒’杨志远后,智柳顺势摘下了眼镜,揉搓着鼻翼。
人到了岁数,就不得不服老。
本就是高度近视,又开始了老花,让智柳感觉生活质量严重下降。
找个专门的秘书帮着读文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