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那摊主离开,晏昭才再次进入房间。
却见房间内沈怀卿脸色沉重,复杂的眼神紧盯着桌案上的画像。
“你认识画像中的人?”晏昭试探开口询问。
沈怀卿紧绷着脸,内心陷入深深的怀疑和挣扎之中:“我认识他们。”
未立刻同晏昭道明这些人的身份,沈怀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:“阿昭,我们得去个地方。”
兵部侍郎未想到沈怀卿会带人登门拜访,忙邀请几人进府。
“沈大人,是为了何夫人的事情而来?”
“早些时候,府衙的小秦大人也来过,我夫人是与何夫人有来往,但何夫人之事她是真不知情。”
沈怀卿忙解释着自己的来意:“我并非是来寻夫人,我是来寻侍郎大人有些事情想同你请教。”
兵部侍郎闻此言,心中更是茫然:“不知,我有什么能帮助沈大人的?”
沈怀卿陷入为难:“何景萧少时与我交好,但自我他去了边关我们就逐渐疏远,他在边关之事我也无从得知。”
兵部侍郎越听越发觉得不对劲:“大人若是想打听军中机密,恕我不能告知。”
沈怀卿见又被误解,也不恼平静道:“并非如此,我是想同你打听下,何景萧曾经在战场上都受过什么伤,伤在何位置?”
误会解除,兵部侍郎长松口气:“此事与何将军何夫人的案子有关?”
见沈怀卿脸色一顿,兵部侍郎也想起,与案子相关的情况进展沈怀卿自也不能同旁人透露。
“战场之上刀剑无眼,哪个将士身上没有伤。”说罢兵部侍郎撸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长长的伤口:“这是我击退外族之时,被外族用刀砍伤愈合后留下的疤痕,边关将士身上多有这种伤。”
“运气好的只伤到皮肉,运气不好的伤可见骨。”
“那些外族人,阴险狡猾的很。”
“我当初并未在何景萧将军麾下,但我所有耳闻,何将军曾经被外族围攻摔伤过腿。”兵部侍郎比划着:“大概是在这个位置,何将军哪怕如此都还坚守在城门之外,最后苦战多日终于击退外族,护住了城中的百姓。”
“我犹记得,那时何将军好像才十四五岁,老将军刚离世,少年将军小小年纪就独自挑起了重担。”
晏昭看见兵部侍郎比划的位置时,双眸瞳孔微颤,兵部侍郎所说何景萧腿伤的位置,正是白骨另一处断骨愈合的位置。
边关将士身上多有那样的刀伤,白骨身上也有。
难道白骨死者,就是何景萧?
可那明明是具女子骸骨,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?
晏昭正深思时,又闻沈怀卿开口:“何景萧胸前可曾中过箭?”
兵部侍郎嘶了一声,眉心拧出来个川字,狠狠摇头:“这我倒是未曾听说过,若是胸前中箭那可难以医治”
晏昭询问:“大人何出此言?”
兵部侍郎解释道:“我方才不是说了,那些外族人阴险狡诈的很,无故占我朝城池欺辱虐杀我朝百姓,他们简直就没有人性。”
“不知何时起,那些外族人在箭头上涂了特制的毒药,这种毒毒性强且不易被人察觉。”
“被箭所伤的将士,起初都是按照寻常箭伤医治,根本不知自己已经中毒。”
“待到有所察觉之时,已经晚了。”兵部侍郎痛苦的闭上双眼:“我当时身边有好多人,都是这样离开的。”
白骨胸前有箭伤,仵作验尸确定她是中毒身亡。
应是当时箭上有毒,毒并未被发现,白骨死者最后死于毒发。
可若白骨是何景萧,七年前她就已经死于毒箭之下,那这些年的何景萧又是何人?
沈怀卿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怀疑,他同兵部侍郎再次询问:“约莫七年前,何景萧身上可有发生什么怪事?”
“七年前。”这忽然涉及到具体时间,兵部侍郎还真得仔细回想:“七年前我约莫还在边关,就是那个时候我身边好多人都死在毒箭之下,外族趁着我们受到重创之时,大举进攻。”
那个时候,他还真没多少时间去关注何景萧的情况。
他每日脑中都想着,要如何守住眼前的城池。
“我记得,那边有传消息过来提醒。”
“那时何景萧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,外族人进攻之时都是何景萧身边其他的将领带兵去抵御。”
“外族都在怀疑何景萧是不是也中毒之时,他又出现了,带着人直接端了对方。”
“还带着人支援其他驻守将士,直接将关外众部族都给打了回去。”
兵部侍郎笑着,只因他记忆中那一战他跟着何景萧狠狠出了口恶气。
可晏昭却沉默着,何景萧当时很长一段时间并未出现,是否表示她当时已经遇害,而那段时间就是何景萧被替换的过程?
那,替换她的人是谁?
沈怀卿也同样沉默着,他再问兵部侍郎:“当时你可有发现,何景萧有什么不同?”
“没什么不同。”兵部侍郎想起这段经历,那叫个记忆犹新:“何景萧还是和从前一样,不过更拼了,就像心里面憋着一口气,豁出性命也要向那些外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