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巧,何邵方才也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晏昭有种他们此刻在明,而暗处有人藏身,将他们往前引着走的感觉。
“继续查下去。”
沈怀卿想到那无脸女子也说过这样的话,并且叮嘱他查白骨的身份和死因。
“那具白骨,再请仵作来复验。”
不必沈怀卿派人去请,仵作自打接手此案后,这些日子也在查找着白骨的死因。
见沈怀卿前来,仵作忙同沈怀卿告知新的发现。
“按骨龄判断,死者遇害之时才约莫十七岁。”
“但是她身上的伤却是不少,大人且看这两处断骨愈合的伤较为明显,但她身上可远不止这两处伤。”
“她的左右手臂上皆有细微的伤痕,骨伤并不严重,但当时皮肉伤定十分严重。”
“她的胸口处还有道伤。”
晏昭听完眉心微动,心疼的感觉在心底萌芽:“为何会有这么多伤在身,这些伤都是如何形成的?”
问到此处,仵作脸上表情忽严肃起来,眼中神情复杂同沈怀卿道:“大人,有些奇怪之处。”
“腿骨两处的伤,我无法判断其来历,但这手臂处的伤较长当是刀伤,且这刀还不是一般的刀。”
“若我没判断错,当是边关外族所用的刀。”
“这胸口的伤,当是箭伤。”
“她从前该是在边关待过。”仵作也成功找到了她的死因:“是中毒而亡,且是种慢性的毒,毒性强却不易察觉。”
“老先生可知道是什么毒?”沈怀卿谦虚求教着,白骨既是中毒而亡,那毒的来源也很重要。
京都府衙小秦大人已经对比过近年来失踪的姑娘,年龄和特征都对不上。
沈怀卿也对比过七年前相同案子的受害者,也对不上。
证明,起码在京都并没有人在寻她。
如今仵作提供的新线索,倒是给沈怀卿提供了方向,白骨可能不是京都人。
无论她是谁,她既遇害,沈怀卿就得替她查明真相,将她送回家人身边。
仵作倒是见过这种毒:“应是边关外族所用的毒。”
替仵作记录的子影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笔,压抑着心中的怒气:“得多狠的心肠,才能这样对一个人。”
仵作又给沈怀卿提供着新的线索:“这些伤并非是同一时间造成的,且她每次受伤后都及时得到了医治,但这伤还未好就又添了新伤。”
“能得到及时医治,证明她家中定有这个条件替她医治,可她为何又会反复受伤?”沈怀卿思虑着,难道是谁在虐待她?她的身份有些异常。
“大人。”仵作再次示意着沈怀卿:“此处的断骨伤,当是在少时所受的伤。”
这个位置,沈怀卿忽想到了一个人。
何景萧!
何景萧少时,他爹就差人来教他习武。
可少年弱小的身躯,怎能举得动那锻炼用的石头,他一时失手石头砸了腿。
沈怀卿当时闻言前去探望,却被何老将军的人拦在门外。
后来何景萧痊愈后说起此事,指着断腿的位置同沈怀卿展示着。
“我现在痊愈了!”
“我爹说得亏医治得及时,以后虽会有些影响,但影响也不大。”
“我还是能骑马射箭,还是能习武。”
可何景萧两年前战死,这具白骨死于七年前,且性别也对不上。
沈怀卿摇了摇头,心中想来:“应当是巧合。”
可沈怀卿很快又拧紧眉心,转念想着:“当真会有那么多巧合吗?”
晏昭没空去关注沈怀卿的变化,她眼前的碎片又增加了些。
白骨死于边关外族的慢性毒药,何景萧也在边关遇害,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关系?
考虑到白骨可能是生活在边关附近的姑娘,沈怀卿将靠近边境的各州各县卷宗皆翻找出来,却还是并未有对比上的。
“凡是死亡时间年龄能对得上的,我都已经送信去请当地县衙协助。”沈怀卿考虑到,白骨死者这一身的伤究竟是因何留下原因暂且不明,或许家人报官时有所隐瞒,或是家人根本不知这情况。
各种因素,沈怀卿都得考虑到。
沈怀卿带着人翻找卷宗之时,晏昭也未曾闲着,她再次去了趟发现白骨之处。
那木架子不让人靠近,但周遭并未禁止百姓通行,旁边还是有不少摊贩。
晏昭同他们打听起,当天靠近木架子旁边的摊贩。
当时那些摊贩被看客遮挡住视线,加之他们都站在自己的摊位旁边,并不清楚人群里面都发生了什么。
所以,小秦大人给的册子里面,并没有这些人的证词和身份记载。
“结果摊贩告诉我,平日里街上的摊贩就他们这些人,彼此之间都相熟。”
“但是白骨案发生当天,他们忽然发现街上多了很多生面孔,且都将摊子摆在拐角处旁边的两条街上,他们以为是旁边西市的摊贩过来抢生意,还和他们理论过。”
“但谁知道,对方压根不搭理他们。”
“可自白骨案那天以后,这些摊贩又忽然消失了,且他们都没有在西市再见到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