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碧,你觉得这块料子怎么样?”
庄雨眠纤细白皙的手指,正抚在一匹红色绸缎上,料子很细腻红得也不俗气,叫人看见就挪不开眼。
“姑娘,大人说待你和杨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后,他会请京都最好的绣娘来给你绣嫁衣,这料子咱们好像用不着。”
“嫁衣可以绣娘绣。”庄雨眠将料子递给掌柜,又回头同侍女阿碧道:“这盖头,不得自己绣?如此方才寓意好!”
“就算有再好的寓意,恐怕你这门婚事也成不了!”
声音尖酸刻薄,庄雨眠循声看去,竟是认识的人。
钱家二姑娘,钱平珠。
钱平珠气势嚣张朝庄雨眠走来,上下打量了庄雨眠一眼,随即不屑嗤笑出声:“庄姑娘,你平日里难道都不揽镜自照一番吗?”
庄雨眠哪里懂对方的意思,眼中满是困惑:“钱姑娘何意?”
钱平珠上前大力捏住庄雨眠的下巴:“那杨公子何等风度翩翩玉树临风,再看看庄姑娘你,长相又不算绝美文采也不算出众,除了家世外你还有什么?你凭什么配嫁给杨公子?”
晏昭在旁盯着庄雨眠,自然也看见了庄雨眠被人言语羞辱。
这一路跟来晏昭也已经发现,庄雨眠被养得生性柔弱甚至连同人大声说话她都不会。
如今哪怕被人捏着下巴言语羞辱,庄雨眠也只是拼命挣扎开,随后羞愤朝对方说了句:“钱姑娘,还请你别这样!”
可那位钱姑娘,却似乎没打算放过庄雨眠,她将庄雨眠拽到门前,随后一把扯下庄雨眠脸上的面纱。
晏昭虽住在山上,但也听说过,这闺阁姑娘将她们的清白名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。
未出阁的姑娘出门,会戴上面纱遮面,以恐被其他人瞧见容貌污蔑清誉。
如今这钱姑娘当着众人面掀了庄雨眠的面纱,是成心想毁了庄雨眠的清白名声。
“姑娘!”
“钱姑娘,还请放开我们姑娘!”
“不然,我家大人不会放过你的!”
在阿碧的惊呼声中,钱平珠挑衅道。
“谁怕谁啊?”
“我爹和她爹同朝为官,我今日不过与她玩闹一番不慎扯下她的面纱,就算闹到双方爹娘耳中也不过是玩闹,她爹能奈我何?”
似乎是肯定庄雨眠不敢如何自己能全身而退,钱平珠朝外大声喊着。
“大家快来看看,这位姑娘就是要与杨公子定亲的庄姑娘,你们看看她这个模样,配得上杨公子吗?”
“你们看看,她长得多丑啊!”
“我要是杨公子,打死我都不会将这样的人娶进门!”
庄雨眠拼命挣扎着,阿碧也在旁想伸手将她家姑娘拉回来,却敌不过钱家姑娘身边的下人。
眼瞧着人开始聚集过来。
晏昭实在看不下去,踹开钱姑娘身边的下人,一手将庄雨眠拉进怀中替她遮住脸,另一手将钱平珠身子转过来后,扯掉她脸上的面纱。
随后,晏昭云淡风轻一句。
“原来你就长这样,也就平平无奇普普通通,我还以为你长得天姿绝色,不然你怎么有勇气嘲讽人家庄姑娘?”
“姑娘家玩闹,也要讲究个分寸,你今日这哪里是玩闹,分明就是嫉妒上头想害人。”
“那什么杨公子想选谁,也是他自己的选择,你要是气不过就该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,他要是不想选你哪怕没了庄姑娘,他依旧不会选你!”
晏昭方才将钱平珠的身子转过来,只有铺子里几个姑娘见到了钱平珠的脸。
钱平珠慌张将面纱戴回脸上,她气得手直哆嗦:“你是何人,胆敢这样对我!”
她身边的下人倒是将晏昭认了出来:“二姑娘,她就是那个害大姑娘入狱的晏昭!”
晏昭一时间有些懵,自己何时害他们家大姑娘入狱了?
不过一会儿,晏昭想起来:“她原来刘夫人是你姐姐?她毒杀婆母一事我是真不知情,纯属就是碰巧撞上了。”
“再说”晏昭免不得替自己辩白两句:“这怎么能是我害的?她毒杀婆母又不是我让她干的,她入狱也是因为罪有应得,查她的是刑部,关她的也是刑部,与我何干?”
这口锅,晏昭可不背!
旁边下人拦着钱平珠,在她耳边叮嘱着:“二姑娘,大人说了晏昭暂时不能得罪!”
钱平珠像是听不懂晏昭说的话,用恶狠狠的眼神剜了晏昭一眼,随后放着狠话:“你给我等着!我和阿姐受的委屈,一定会找你还回来!”
晏昭很无奈,怎么这口锅她不背还不行了呢?
躲在晏昭怀中的庄雨眠早已哭成泪人,她抓着晏昭的袖子露出哭得通红的眼睛:“多谢晏姑娘相救,我若是今日毁了名节不如死了算了!”
“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。”晏昭扯下一块布替庄雨眠遮住脸:“你的命只有一条,不要为了别人三言两语就随意放弃。”
庄雨眠从晏昭怀中出来,满眼担忧:“晏姑娘为我得罪了钱姑娘,可会有事?”
晏昭无所谓摆摆手:“我就算今日不替你出头,那钱二姑娘也不会放过我,不过你堂堂一尚书之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