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已经答应愿意交代了,可眼前,晏昭的脚步却仍未停下,任远越发开始慌乱。
若不是任远力气不够,沈怀卿觉得他甚至都想徒手扒开身下的青石板,然后挖个洞躲进去。
“人真不是我杀的,我就是个门倌儿,我就是害怕所以我跑了!”
“我是无辜的!”
在恐慌中晏昭已经走到身前,任远害怕的闭上了眼,可想象中的屈打成招并没有发生,任远竖起耳朵细听着,周围甚至连说狠话的声音都没有。
惶恐不安中睁开眼,晏昭还在身前伸着手,只不过手中递来的不是刑具,而是尚且还热乎的包子。
“不是饿了很多天,吃吧!”
晏昭也不懂,她寻思着自己的长相也不吓人,任远为何这般怕她?见到她就似见了鬼一般?
任远愣愣接过包子,看看晏昭又看看手里的包子,这和他想的不一样。
他以为晏昭将他抓回来,是为了屈打成招将郭府灭门案扣在他身上!
毕竟怎么会那么巧,他前脚盯上晏昭的钱,后脚就被带回县衙被胡书尧给认出来,若说这不是他们县衙设计好的,任远都有些不相信。
见任远手里接过包子发着愣,晏昭示意道:“放心吃没下毒没下药,这柳记的包子可难买了。”
若不是见他实在饿得不像样,晏昭才舍不得分他一个。
“以后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要行窃,你觉得自己举步维艰走投无路,那你又怎知被你偷窃那人不是同样举步维艰走投无路之人?”晏昭摸摸自己瘪瘪的钱袋子,她同样也是那个走投无路之人。
见几人都盯着自己,晏昭恢复了往常模样,示意着任远:“你知道什么,就赶紧说!”
捧着手里的包子,任远只觉心里一阵感动,将包子飞快塞入腹中后,任远才缓缓道来:“那日和往常一样,我酉时便将大门关上回到房中休息,我住的地方就在大门后,所以后院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。”
任远照常睡了过去:“直到半夜迷迷糊糊间被二公子叫醒,二公子叫得很急嘴里一直喊着要出府,我便开门将二公子放了出去……”
直到郭贰福背影走远,任远才从睡梦中清醒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这深更半夜郭贰福竟是一个人出去的,身边连个人都没跟着,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……思来想去,任远还是决定,去后院向郭鹏禀告此事!
可到了后院……
“我看见了所有人的尸体,所有人都死了!”任远并未仔细观察,他被吓得当即跑回了自己房中:“近来鬼新娘杀人的事情人尽皆知,他们也定是死在鬼新娘手里!”
任远害怕极了,趁着外面没有动静,他连东西都没收拾匆忙逃出了郭府,躲了起来,紧接着,任远便看见县衙的捕快正拿着他的画像在找他。
“所有人都死了就我没死,你们肯定会认为我是杀人凶手,若是被你们抓回来我肯定是一死,若是被鬼新娘找到我也是一死,所以我只能躲起来……”
“我也不敢像其他乞丐一样上街行乞,怕被你们认出来,所以便这样饿着,明明可以忍住,也不知道为何今日一见到姑娘的钱袋子就莫名移不开眼。”
“念头一起,再反应过来时竟已经动了手,还被姑娘抓个正着!我方才还以为是你们已经发现了我,故意给我设下的圈套,就是想将我引出来好将郭府灭门一事扣到我头上……”
听听这叫什么话,胡书尧挺起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义凛然些,才问道:“本官看起来,像是乱给人扣罪名的人吗?”
任远认真点了点头:“像!”
随即任远又转过头看向沈怀卿,实诚道:“这位大人倒不像!”
胡书尧有种百口难辩的无力感,没想到自己与这门倌儿任远认识数载,在任远心里面,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形象。
那得了人称赞的沈怀卿并没有丝毫沾沾自喜的想法,他正在心中仔细思考着任远方才的话:“满大街的人,为何任远没有盯上旁人,偏盯上了晏昭?若说因为晏昭是个姑娘比其他人好下手倒也有可能,可当时街上也不可能只有晏昭一个姑娘,怎么任远就从那么多姑娘里面偏偏挑了晏昭?”
若说一次是巧合,那这么多次巧合加在一起,就是刻意安排了!
沈怀卿悄悄观察着晏昭,她并未露出任何异样,正坐回原处手里不知何时又拿了块油饼啃得正香。
这食欲倒是蛮好!
沈怀卿在心中确信:“晏昭早就知道任远躲在何处,她是故意设下圈套将任远给抓回来!郭府遭灭门,任远是唯一的活口也是唯一的线索和人证,除了县衙外凶手也定在找任远,与其让任远在外面遭遇危险,不如将其带回县衙也好保护!”
晏昭又一次提供了线索,引导着他继续向前调查下去,既然如此,沈怀卿觉得他也不能对不起晏昭这千辛万苦提供的线索,定要将真相给查出来。
沈怀卿负手站在原地,语气更加严肃起来:“你方才说你酉时便已经将郭府大门关上?为何这么早,可是在害怕什么?”
“还能害怕什么,自然是害怕鬼新娘了!”任远提起这东西就讳忌:“自从鬼新娘出现后,主子便交代我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