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书尧闻言,瞬间觉得后脖颈一紧,语气紧张道:“大人,你这是从何看出?”
沈怀卿并未急着立刻回答胡书尧,他先是同朝胡书尧招了招手,紧接着唤道:“你过来,同我形容一下,你到时白妱君的尸体挂在何处?是何情况?”
见那胡书尧满脸心虚模样,沈怀卿心中就隐约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,下一刻,就听胡书尧怯生生道:“大人恕罪,下官到时,白氏的尸体已经被放下来了!”
恐沈怀卿不悦,胡书尧赶忙补充道:“当时白氏的颈部有明显的勒痕,房中还挂着麻绳,下官看着的确就是自缢身亡的模样,郭鹏和郭贰福说他们赶来后,不忍白氏受苦就将白氏的尸身给放了下来,下官到时白氏的尸身完好无损躺在棺材里了,下官当时就没多想……”
沈怀卿强压下胸腔一口怒气继续问道:“那麻绳被系在何位置?周围又有何物?”
胡书尧呼吸急促,忙上前同沈渡伸手示意着着:“当时麻绳就被系在这根梁上,底下还有被踢落的一把凳子……”
眼睛在房中来回瞟,发现目标后胡书尧忙将凳子搬来:“大人,就是这凳子!”
下一刻,胡书尧就听见晏昭冷冷嗤了一声,那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叫胡书尧听见。
胡书尧瞬间急了,语气不算友善质问着晏昭:“晏姑娘,你这是何意?”
闻言晏昭也不恼,挑眉示意着胡书尧:“胡大人想知道?你站到这把凳子上去,比划比划就知道了。”
心中愤愤不平,但架不住沈怀卿在此瞧着,胡书尧还是照做,他动作麻溜甚至连鞋都没脱就站了上去,站在同样的位置上,胡书尧的身体高度甚至比白氏还要高上些许。
晏昭见胡书尧人已经傻了,反问道:“怎么,胡大人够不上绳结吧?那白妱君是个女子,就算与胡大人高度相差无几,她也够不上绳结,那她又是怎么自缢的?”
这下不必谁开口责备,胡书尧就先主动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:“下官有罪!”
如果扇胡书尧几个巴掌就能让一切像没有发生过,沈怀卿早就将胡书尧脸扇肿了,可惜不能:“白妱君显然是遭人勒死后又伪装成自缢的模样,人家做的伪装你还真就信了!白妱君若是在这梁上自缢,死时定是痛苦不堪定会挣扎,以她的身体重量,这梁上怎么都会留下些磨损痕迹,你自己好好看看,这根梁完好得就像刚做出来一样!”
从进入白妱君房间的瞬间,沈怀卿就已经发现了梁上的异常。
绳结的高度以及梁上的证据足以证明,白妱君不是自缢而亡,郭鹏郭贰福父子说了谎!
然而这么明显的伪装,身为县令胡书尧竟都没瞧出来,晏昭觉得并非是胡书尧技艺不精,也不是因为胡书尧蠢笨,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将一起命案放在心上:“胡大人如此为官,可真是苦了扶桑县的百姓。”
沈渡见此刻胡书尧的脸已经煞白,追问道:“胡书尧,现在你可以老实交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