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了国公府旧账,国公爷和盛氏都不约而同的眯了眯眼睛。
国公府的地下埋了多少龌龊事,他们最是清楚。
姜青芷在这个时候提出来,很明显有威胁的意思。
但是周煊元并不清楚其中隐晦的意思,反倒是不屑的呵呵一笑:“姜青芷,你疯了吧?我们国公府的旧账和你有什么关系!”
“元哥儿。”盛氏蓦然在门外一声低喝,打住儿子的话。
随即,在刘妈妈的搀扶下,像是刚刚收到消息,急匆匆赶来的样子,焦急的跨过门槛。
“这是怎么了?我听说你们在这里吵嚷起来,还叫嚷着要和离休妻的……元哥儿,你是不是和你媳妇吵架了?”
她此时跑来当和事佬,明摆着是不想放姜青芷走。
且不说她口中“七出”之错找不出一条来,就是姜家的那些嫁妆,国公府都还没沾染分毫呢!
权衡利弊之后,她才跳出来佯装站到了姜青芷这边。
“刚才我进来的时候,也稍微的听了一耳朵,虽不多,但听出了大概,姜氏,你想和离,左右不过是觉得受到了羞辱,尤其是夫君的不信任,才让你伤心的,这样,我做主,让元哥儿给你赔礼道歉,这件事就算了……”
盛氏刚出来的时候,金镶玉还喜滋滋的。
——这婆媳二人明争暗斗的较着劲,国公府可都知道呢。
尤其是前几天,姜青芷还以国公爷的名义,软禁了盛氏。
要不是盛禧悦进门,盛氏都还在禁足中。
如今她来了,肯定是要弄死姜青芷,让她再也翻不了身。
没想到,盛氏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。
听这意思,竟然是帮着姜青芷说话呢!
金镶玉立即不干了:“母亲,你刚来,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?姜青芷可是杀了盛禧悦的帮凶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盛氏恶狠狠的挖了她一眼,咬牙:“什么帮凶?凶手是谁你们都知道了吗?连凶手都没抓到,就先嚷着抓帮凶了?”
周烁正看情况不对,出来帮腔:“母亲,凶手可能是门先生,他……”
“你也住口!”盛氏也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:“你一直都在屋子里养病,知道什么?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?滚下去!”
她刚才在外面想了好一会,最终猜测大儿子应该是金镶玉达成了某种契约,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落井下石,要弄死门砚和姜氏。
周烁正的动机她搞不清楚,但就目前的情况看,还是不要和姜青芷沾染上的好。
终究是叔嫂的关系,弄僵了对谁都不好。
“母亲的好意,儿媳心领了,”姜青芷一直在冷眼看着盛氏演戏,也猜到了她的小心机,当下沉眸而立:“今日之事,我和世子爷已经覆水难收,不过是和离与休书的区别而已。”
“和离还是休书,现在说来未免早了些,”金镶玉嘲讽笑道:“如果你是帮凶,你还有和与煊元和离的资格吗?就目前的证据来说,你觉得你还有几分胜算?”
“既然我都没有胜算了,那你们在担心什么?”姜青芷不屑勾唇:“如你所说,倘若我是帮凶,怕是不止被休妻,还要吃官司下大狱吧?”
气氛都烘托到这了,周煊元一瞬的脑壳发热,立即吵嚷道:“好!那就如你所愿,如果你是清白的,咱们和离,倘若你……”
姜青芷等的就是这句话:“你休妻,送我下内狱,我绝无怨言!”
“好!这个主,我做了!”周煊元抓起姜青芷的右手,击掌为盟:“咱们以此为盟,一言为定!”
周煊元和姜青芷的盟约又快有利索,都没等国公爷和盛氏反应过来,两人的口头盟约已然契成。
“你们,这,”盛氏想要说什么,但是反观国公爷一直没吱声,一时猜不透他的意思,也就只好打着哈哈的继续笑道:“都成婚了,还小孩子一样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姜青芷裙裾一甩,率先转身抬步出门。
但是出门后,除了跟在身边的润喜,并未见到竹枝等人,不由蹙眉。
“竹枝呢?”
廊下的婆子急忙过来低声回:
“回大娘子,方才世子爷传出话来,说是事关寻常,让人将竹枝等姑娘都关到了外院,都在那边呢。”
“小世子吗?”姜青芷冷笑:“倒是没瞧出来,他倒是长了几个心眼子。”
婆子神色微妙:“回大娘子,不,不是,是,是大世子爷。”
“……大世子?”姜青芷的瞳底瞬然一震,旋即似笑非笑道:“他倒是比我想的更着急了些。”
竹枝等人都在外面,被几个婆子守着,见姜青芷过来,连忙委屈的跪下行礼。
“大娘子。”
“你们暂且在这里,等事情了了再回去。”姜青芷脚下未停,从她们身边走过。
竹枝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见此情景,都不敢再说什么,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远去。
香兰等几个丫头年纪小,没经过事,都紧张的勾着竹枝的衣角。
“竹枝姐姐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怎么……大娘子神色不对啊!”
“没事,能出什么事呢?”竹枝安抚着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