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喜一向稳重,就连姜青芷也很少见到惊慌失措没了礼数的她。
“润喜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大娘子,你怎么还站着呢?”润喜的脸色骤然煞白:“竹枝,你们是怎么伺候大娘子的?”
竹枝端着茶的动作僵在半空,不知所措。
姜青芷正站在书架前,手里拿着挑出来一本书,惊愕的很:“润喜?”
“大娘子,你受了伤,就得好好养伤,有什么事情让她们去做,”润喜疾步快走到姜青芷身边,不由分说,搀着她就回了软榻。
姜青芷被她架着,越发茫然:“润喜,你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是你出事了……”润喜说完,话音遽然一顿,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后退一步。
“润姐姐,你怎么了?”竹枝这才放下茶盏,好奇道:“从一回来你就怪怪的。”
“不是我,是……”润喜想要解释,又一甩头,质疑的将姜青芷上下扫了好几眼:“大小姐,你,你没受伤?”
“你说的是哪的伤?”
“就是……外面都在说,金姨娘拿刀把你给,给……”润喜后面的没说,但是做了个捅人的动作。
“金姨娘把我杀了?”姜青芷的眼神都亮了。
“大娘子,你那什么表情呀?”润喜吐出一口气,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一蹲蹲坐在了地上,毫无形象:“你不知道,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你出事了,急坏了,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。”
“果然是以讹传讹,还真是离谱!”姜青芷这样说着,但是眉眼间尽是笑意:“竟然能传出金姨娘杀了我!”
“你还笑……”
“好好好,不笑了,你买的药呢?”姜青芷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现在我伤到了,可以名正言顺的吃药了……嗯?”
她遽然发现润喜的表情不太对,黛眉瞬蹙:“你,没买药?”
“买,了……”
“药呢?”
“丢,丢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润喜听说姜青芷出事了,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,拿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药,甚至于连药在什么地方丢的都不知道。
“算了,丢了就丢了,反正是不能再捡回来了,我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是非,要是被人知道你提前去买跌打淤痕的药,铁定是要有闲话的,再光明正大的弄些回来就是。”
现在好了,有金镶玉替她背锅。
她此时就是皮开肉绽都没人会怀疑。
“大娘子,你可真的是,真是还能笑出来,”润喜此时完全放松下来,无力道:“你不知道,外面传的可邪乎了,说金姨娘进府之后,不服管束,妄想上位做当家主母,所以就执刀行凶,还说你当时流了好多血,说,说,反正按他们的说法,大娘子你怕是已经陈尸大堂了……”
“这么邪乎呢?”姜青芷也觉得这个传闻有点过分了。
“是啊,所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药不药的?扔下东西就走了……”
“等一下,”姜青芷突然意识到不对劲,急忙喝住润喜:“你是在什么地方听到的传言?”
“自然是在外面,在螺钉巷那边。”
“螺钉巷?”
“是啊,我怕咱们家的马车太招摇,特意步行离开,大娘子你是知道的呀!”
润喜不止要买药,还要给张金成送药,如果乘坐国公府的马车,保不齐就有人盯上。
所以为了周全,她一直都是步行而走,方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。
“大娘子,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的吗?”润喜发现姜青芷在听到螺钉巷三个字的时候,眼神明显一变,不由担心起来。
姜青芷低语:“不对,很不对,螺钉巷距离咱们国公府得有三道街,而我从出事到现在,不过才两个时辰,而且关于我受伤的风,也不过才放出去半个时辰,怎么就连螺钉巷那边也传的人尽皆知了?”
而且,传的还是金镶玉弑杀当家主母这么过分的版本。
润喜不以为意:“许是,许是有八卦的婆子,就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呢?”
“不,不会传的这么快的,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婆母肯定会封锁消息,用来保留国公府的颜面,又怎么会放任消息外传,还传的那么离谱?”
消息传的太快了!
快到可能她这边刚出事,甚至于自己都没放出风的时候,就有人将风传到了外面。
而她之前让人放出风的时候,一再叮嘱要谨慎,金镶玉推搡她摔倒这件事,仅仅是国公府的人知道就算了,不要传到外面去。
可现在倒好,外面传的比自己家更过分!
“大娘子,要我说,管他呢,”润喜倒是看的很开,不以为意道:“反正事情是金姨娘做的,消息散开丢人的也是她,再者说了,这消息说不定就是金姨娘自己散出去的,她做出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少吗?反正不能是旁人传的……”
如今消息已经散了出去,丢的也是金镶玉的人,管那么多干嘛!
说话间,守门婆子再次来报,说是二房和三房的女眷们都来了,要进来探望姜青芷的伤情。
“二房的冯夫人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