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青芷脚下趔趄,险些摔倒,门口伺候的竹枝和刘妈妈等人都惊呼一声。
好在姜青芷很快稳下身形,扶着桌子,神色瞬然阴沉下来:“金镶玉,你太放肆了!”
金镶玉一怔。
一直以来,姜青芷都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形象,好似说句话声音大一些,都能吓到蚊子。
今天却当着盛氏和那些女使们的面,对着她厉声斥责。
就在金镶玉愣神的时候,姜青芷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,用力一拽,拽到了盛氏面前。
“我要你同母亲道歉,跪下说对不起!”
她右手抓着金镶玉,右手轻抚盛氏的心口,帮着她顺气:“母亲,你怎么样了?”
“……”
盛氏现在一句话都说不上来,只是愤恨恼怒的怒视着金镶玉。
姜青芷看到这一幕,再次说道:“金镶玉,道歉!”
“我又没做错什么,我为什么要道歉?”金镶玉岂会理会她的指责,冷笑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,你们不就是想着在外面找人霸凌我儿子,在家里仗着所谓的身份地位打压我吗?”
“金镶玉,你胡说什么?”姜青芷的指尖倏然用力,指向盛氏:“你若是同母亲道歉,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,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?呵呵,你还想休了我不成?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,”金镶玉夸张的一声嗤笑,低头看看被捏疼的手腕,怒从心起,蓦然再一次甩手,暴力推开她:“你就是一个假惺惺的怨妇!”
这一次,不知道是金镶玉的力气过大,还是姜青芷被气到了极致而站立不稳,总之在金镶玉的蓦然推搡下,她踉跄着好几步,后腰狠狠撞在了饭桌上,她下意识的用手撑在了桌面上。
而桌面在她的一压之下,骤压倾斜,她失去了支撑力,狼狈的摔到了地上。
在摔倒的瞬间,姜青芷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桌布,一拽。
“哐当”“哗啦”
木质的活页桌面和上面的杯碟碗盏,一股脑的砸到了她身上。
“大娘子……”竹枝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,惊恐的扑上来。
其他人此时才反应过来,连忙过来查看。
而盛氏和金镶玉此时都愣神的站在那里。
盛氏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呼吸不畅,不死不活:“这,她,你……”
金镶玉则懵逼加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。
她好像也没用太多的力。
怎么,姜青芷是纸糊的吗?
怎么一推就倒了?
不过,在面对盛氏的眼神质问时,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屑: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谁让她那么没用?再说了,不就是打翻了碗碟吗?今天的这顿早饭,算我的,记我账上!”
*
竹枝在冲过来的第一时间,就是抓住桌布,将它盖在了姜青芷的头上手上。
那些羹汤米粥什么的洒了姜青芷一身,她身上所画的胭脂蜜粉都被冲掉了。
不过,鉴于她现在的狼狈样子,也没人注意那些小细节。
“来人,来人,伺候大娘子回去更衣,快!”竹枝护住姜青芷,都来不及和盛氏打招呼,叫来嬷嬷们在周围站成一圈,好维护的姜青芷的体面。
姜青芷被桌布从头兜住,遮的严严实实,一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,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,快步离开了耀辉堂。
事情发生之快,打了盛氏一个措手不及。
眼看着姜青芷出了远门,她气恼又无措的站起身,走了两步之后,蓦然转身,甩手给了金镶玉一记耳光。
这一巴掌,扇醒了金镶玉。
“你做什么?”她丝毫没有为妾室的卑微,而是不忿的抬眸硬刚: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
“凭什么?就凭你蠢!”盛氏气的手指戳到了金镶玉的鼻子上:“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?不让你进来你就不要进来,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唱好这出戏的,可你是怎么做的?”
“我,我那是实话实说,为自己辩解,争取权益,”金镶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,依旧叫嚷:“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,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污蔑我儿子而不争辩吗?”
“你,你真是气死我了……”盛氏真的感觉心尖尖开始疼起来了。
蠢!
蠢呐!
之前国公爷知道金镶玉存在的时候,就一再说此女张狂且蠢,不宜进们做妾。
她当时想着,能被儿子看上的女人,能蠢到什么地步?
如今,她算是明白了!
为什么国公爷并可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,也不许这个女人进门的原因了!
太蠢了!
她是真的蠢呐!
无脑蠢!
在此之前,周煊元找到她,说是儿子被勒令退学,让盛氏找父亲求情,说无论如何都要留周艾轩在家塾读书。
盛氏当时也没多想,想着这件事先不惊动国公爷,先找姜青芷,通过给姜青芷施压,让她先出面解决这件事。
所以,她就和金镶玉谋划了今日这场戏。
原本的计划里,是让她先和姜青芷聊起周艾轩的事,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忽悠姜青芷,尽量让她答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