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那你把话传下去,若是有人不舒服,立即来回我,这病是要早治的,另外,让张金成准备一下,让他抽时间去一次禹城,再拿回些海沉香来。”
汴京的大爆发就在这两天,海沉香是重头戏,可以用了。
夜里,大家要睡下时,门房过来敲门,说是有人要见大娘子。
“这半夜三更的,什么人要见我?”
“那姑姑没说,只是说大娘子去了之后便知道。”
姜青芷觉得奇怪,便穿好衣服,披了件披风,提了宫灯去往角门。
角门外停着一辆马车,车夫戴着斗笠,斗笠的帽檐压的很低,看不清五官。
“大娘子,打扰了,”一个中年妇人从黑暗中走出来,素颜柔和,提着灯福了礼:“实在是事情紧急,不得不半夜惊扰娘子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“车上是海沉香,想必娘子急着用,方才连夜惊扰了娘子。”
“海沉香?你们是……”
“嘘!”车夫突然用马鞭压住嘴角,示意姜青芷噤声。
这熟悉的音线让她心下一惊,提高了宫灯。
灯光下,车夫缓缓抬起头,那熟悉的眉眼让她心下大惊,下意识的看向周围。
好在此时夜深了,又是角门,没有外人。
姜青芷疾走两步,压下宫灯,低声道:“你怎么来了?这是国公府,要是被人发现你我夜半相见,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呢!”
“我就是一个车夫,送货来的,谁会说什么闲话?”
“侯爷,你别自欺欺人了,我们……”姜青芷不觉提高了声音,好在霍钧承再次示意她小点声:“别嚷嚷,本来别人是不知道的,你要是再嚷嚷,就真的众所周知了。”
霍钧承一身粗布麻衣,又戴着斗笠,若非是十分相熟的人,绝对看不出他的身份。
他跳下马车,解开封车的绳索:“汴京最近闹疫病,我想你定然是要海沉香的,怕你着急,又腾不开人手,就趁着夜里无事,给你送过来了……”
他麻利的扛下一个麻袋:“东西放哪?”
“我院里,”姜青芷下意识的回了声,见霍钧承迈步进了角门,连忙跟上:“不是,你怎么进来了?”
“要不然呢?让它们自己滚进去?”
“不,不是,你把东西放在这里,我让人扛进去。”姜青芷真的怕以后有什么说不清的,连忙指了个地方,让霍钧承把药材放下。
海沉香不重,一马车的货很快便卸完了。
霍钧承一转身,发现姜青芷脸色惨白,额头上有汗沁出来,时不时紧张的看着四周。
“姜姑娘,我这干活的还没一身汗,你怎么……”
他说着,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擦她额上的汗,姜青芷连忙后退,耳朵尖都红了。
“侯爷,自重!”
霍钧承的手僵在半空,旋即张开手,伸到姜青芷面前:“大娘子,我这忙活了大半夜,从禹城到汴京,时不时给点赏钱?”
“赏钱?有,有,”姜青芷摸了一下腰间,才发现之前卸妆后都拿下来了,想要润喜回去拿,又怕时间太久惹麻烦,当下咬唇:“能,能先欠着吗?我现在身上没有……”
“行,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了……”霍钧承答应的很爽快,转身上了马车,扬鞭而去。
姜青芷站在那里,有点风中凌乱:“人情?怎么是欠人情呢?就是几两银子而已,怎么就,欠上人情了?”
算了,欠人情就欠人情吧!
之前买海沉香的时候,已经因为银钱的事情,欠了他一嘴人情了!
也不差多欠这一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