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亲人,母亲章氏八年前也郁郁病死,被他亲手埋在了后山。 因着今天是母亲的忌日,大清早他就拿着酒跑到后山祭奠,喝了大半日,都喝的糊涂了头,差点下不来山。 他踉踉跄跄的一进村便见火光冲天,遍地尸体,再重的醉意也顷刻醒了大半。 他以为是山外的土匪进村劫掠,恰好上山祭奠躲过了一劫,慌慌张张的往村里跑想找剩下的活人。 吴老三疾身奔跑在处处火烧火燎的村里,脚步匆忙急乱,酒壶掉在了地上砸的粉碎,烟卷被房屋缭绕的火舌卷入,转瞬被烧的一干二净。 把村子从头到尾找过了一圈后,吴老三彻底的失望了。 没有幸存的人。 除了他,村里一个幸存者都没有,除了火就是尸体。 村子一夜之间就被杀光烧光,即便是抢家劫舍的土匪也不会这般的心狠歹毒。 他气急败坏的尝试在村里寻找被灭村的线索。 上天不负有心人,竟真让他在村里的某处巷子里看到了一个人。 一个除他以外唯一的活人。 漫天火光中,这个挺拔高挑的身影直矗矗的站在村庄的街中央,脚边倒着各种死不瞑目,眉目惧裂的尸体。 这些一具具,熟悉的尸体脸上都带着错愕与惊诧,好似直到最后一刻仍是不敢置信的。 吴老三望着那抹高挑的背影许久,心里找到幸存者的欣喜感迅速退下。 他的嘴角颤了又颤,心里惶恐又颤栗,虚虚弱弱的试着轻唤了一声。 “京娘。” 那人闻声转过身子直直的看过来,火光之中一张夺目的红色胎记,熟稔的眉眼疏冷而寡淡。 他看见她身上的粗布麻衣被一层层的血染透,浸出比血更深更重的颜色。 他看见她脚边匍匐的尸体,似乎刚死不久,指骨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角。 他看见她手里拿着的两根黑色铁刺,尖头正往下不住的滴着血。 他看到的一切的一切,都明明白白的揭示了这场残酷灾难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