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几人的头皮不自禁感到阵阵发麻。 “你是谁?”为首的黑衣高汉盯着她,牙齿打颤,“你为什么要同我们作对,保护裴寂?” “不要问。” 她缓缓地垂眼,衬着脸上可怖狰狞的红疤,有一瞬间竟显出佛祖俯瞰众生般的悲悯之色。 “不要问与你们生死无关的事。” 她这样轻声地,叹息地说。 说完,她双手拿刺,脚尖轻点,以迅雷不足掩耳之势冲身而来。 之前他们想要裴寂的命轻而易举,而现在,她想要他们的命,同样轻而易举。 她脚跟踩地一个鸽子翻身,高高的抬起腿,膝盖横打过来,极快伸手捏住一截脖颈往后猛拽,当场就踢断了左边拿长刀的男子后脊背,一声清脆的骨裂刺耳响起。 长刀男子一声未吭,上下身子相反扭转倒地,无声无息的死亡。 她看也不看,顺势躲过斜来一剑,反手一扬接住右边刺来的一枚梅花暗器,指尖捏着向左轻轻的甩出去,侧腰回过身的瞬间,一手弯曲成爪,一手翻过甩腕。 爪挖双目,腕射飞针。 两声尖锐的痛叫过后,又是两条单薄的人命。 高大的躯体痛苦倒在身前,她头也不回的足尖轻踏地面,恰恰躲过后方虎虎扫来的一截铁鞭。 铁鞭甩地起尘,鞭身利刺挂满,一碰非死即伤,她不慌不忙的连躲五鞭过后,中途顺势抽出腰间缠着的软剑,便与那甩铁鞭的人密不可分的缠打一起。 可惜那使铁鞭的人功夫到底不如她好,五十来招后就被她回身用软剑刺中腹下要害,断了一腿,砍了一臂,像个破布娃娃的软软倒了地。 接着她就收了软剑,旋身跃上了最近的高树,轻飘飘的宛如一抹没有重量的云。 她飞身抱树,窄窄的腰间跟着树根灵敏转动时,从衣里再次一连飞出五根细针,随着她袖里的两根短刺同时出手,正好刺向一名轻功绝佳,紧跟在她身后的矮个瘦子。 五根引诱的飞针依次被打落,两根短刺紧随而来,径直从他的双目穿破他的后脑,血溅当场。 待到解决了这最后一个人,她便从树上飘飘无息的落地,衣裳染血,面色冷漠,一张脸上红斑鲜明,好似夜叉恶鬼白日降世。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,几具死相极其惨烈的尸体就凌乱的躺倒在荒野土地上,目不能闭,血流满地。 这块染血的地面上除了她,只剩下中毒不能动的裴寂还站着。 可是这一刻,裴寂宁愿自己昏厥倒地,眼不见为净。 他眼睁睁的看着脸颊带血的农妇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 眼前真正是杀人不眨眼的丑陋农妇与平日里那个一心一意对他好,憨傻又迟钝的京娘生得一模一样,可她已经完全不是她了。 裴寂呆呆看着她眼角挂着的血珠,半张狰狞的红疤,冰冷无波的双目,脑中一片空白。 过了好久,他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,颤颤的张了口。 他问的和那黑衣壮汉是同样的问题。 “你是谁?” 她直直的与他目目相对,面无表情,没有答。 “你是谁?”毒素迟缓而来,裴寂的眼前渐渐发了花,不甘的追问。 “你到底是谁,又是为何而来?!” 她还是没有答。 他又怒又急,刚要紧声追问逼她给出答案,却觉脑子天旋地转,眼前阵阵发白。 衣袖染血的农妇抬起手,恰好接住了他中毒后体力不支撞进了怀里的身子。 同时,裴寂怀里的橘子咕噜噜的滚下了地。 她的视线跟随看向地上几个硕大饱满的橘子,又看向怀里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,终是沉沉的闭上了眼。 “裴寂,这场戏,终于演到头了。” 她终于开了口,可他听不到。 她把昏倒的裴寂带回了村子,却只把他放在村口平坦的草铺之上,然后拿出两根染血的短刺,一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入村里。 斜阳西下,遇人便杀。 四起的喧嚣声,尖叫声迅速充斥了这一片安寂平和的村园。 凉凉夜色如期而至,世间万物静籁,大地之上听不见一点细碎杂音。 吴老三一手拿着烟卷,一手提着酒壶,摇摇晃晃的从村尾后山走下来。 他年幼的时候父亲有次上山喝多了酒便摔下了山崖,他从未去找过,所以至今尸骨无存。 吴老三下没有小,上没有老,仅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