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面上有什么?
李四起身凑到水盆近前,看了一眼,挠挠脑袋。“小人什么也没有看到。”
萧羽笑了笑,“你歪下头,斜着看。”
李四听话照做,歪着脑袋再次看了一眼,再次摇头。“小人还是没有看到什么。”
萧羽依旧笑着道:“你究竟是真的看不到,还是撒谎说看不到?水面上浮着这么多的油渍,你难道看不到吗?”
听萧羽这样一说,范安也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水面。
果然,水面上浮着一层油渍。
李四不解道:“公子,这能说明什么?”
萧羽轻摇折扇,老神在在一笑:“张三是个屠夫,每天卖肉时,手上都会沾满油渍,也会将油渍沾到铜钱上,现在用水一泡,油渍就会浮出水面、”
“范大人,你听明白了吗?”
“原来如此!”范安恍然大悟,当下一拍惊堂木,
“啪!”
“大胆李四,竟然讹人钱财,还百般抵赖。证据在此,还不从实招来!”
李四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道:
“小人招供,小人招供!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,看到张三的钱串掉了,旁边又没有别人,于是起了贪念。求大人开恩!”
一起疑案被萧羽轻松破解,范安心悦诚服,当下官气十足地道:
“本官现在宣判,这串铜钱是张三的,李四却要占为己有,其心可恶。按大乾律,判罚李四苦役半年!”
“张三,你现在可将钱串拿走了!”
“多谢太守大人!多谢公子!”张三拿了钱串,欢天喜地走了。
衙役上前,将李四押走。
范安谄媚笑着,朝萧羽行礼道:“公子轻松破获疑案,真是太有才了!对了公子,您此番前来临安府衙,是有什么事吗?”
萧羽回头看了一眼堂下的贺二公子,微微一笑。“我是来打官司的。”
“来打官司?”范安也看了一眼堂下的贺二公子,大致猜出个七八分。
不用说,贺家今天要倒霉了!
“既是如此,原被告上堂!”
萧羽摆了摆手。“范大人,凡事有个先来后到,您这里还有别的案子吗?如果有,我就排队等候。”
“这……”范安朝堂下问道:“堂下还有人有冤情吗?”
“有!大老爷!小人有冤情!”有人举手回应。
范安堆笑行礼,“王公子,看来您要稍等一会儿。”
“来人啊,去给公子搬把椅子来!”
“是!”立刻有衙役搬来一把椅子。
萧羽也不客气,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,翘起二郎腿,悠哉悠哉扇扇子。
范安看了一眼萧羽,朝堂下道:“堂下鸣冤之人,上堂!”
“威——武——”两侧衙役棍棒敲地,压迫感十足。
两人拉扯着一匹粗布来在堂上,跪倒在地。
左边一人道:“太守大人,小人名叫王五,刚才在刘记布行买了这匹粗布,想给家人做身衣服。小人走到半路时,在一处阴凉的地方歇脚,走时忘了拿布。”
“等小人回去拿布时,刚好看到这人拿着小人的布。”
“小人让他把布还给小人,这人却说这匹布是他买的。”
“小人和他说不清楚,于是来找大人评理。求大人给小人做主!”
听完王五的陈述,范安有些无语。这个案子和刚才那个有点像,都是失物认主。
范安看向另外一人。“被告,关于此事,你有何话说?”
赵六道:“大人,小人冤枉。小人名叫赵六,这匹布是小人刚从刘记布行买的,在回家的路上,王五忽然来抢。求大人给小人做主!”
“哦?”范安捋了下山羊胡,“王五赵六,事发之时,可有旁人在场?”
王五摇了摇头,沮丧地道:“大人,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。”
赵六也叹了口气。“大人,当时只有我们两人在场。”
范安很无语。
又是没有人证。
这怎么办?
他正这样想着,堂下有吃瓜群众大声道:“范大人,您何不像这位公子刚才那样,把这匹布放在水里泡一泡,不就什么都知道了!”
对啊——范安刚刚产生这个想法,另外有人道:“恐怕不行。这是新布,没有油渍。”
范安闻言怔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“的确是这么个理儿!既然这样——王五,本官问你,你买这匹布花了多少钱?”
“回大人,小人花了三百五十钱。”
“赵六,你花了多少钱?”
“回大人,小人也是花了三百五十钱。”
赵六话音刚落,有吃瓜群众道:“太守大人,您不能这么当面问啊,另外那个不就听到了嘛!”
范安一怔。“好像是这么个理!没关系,来人啊,去把刘记布行的掌柜叫来,让他认认到底是谁买了这匹布!”
“是!”有衙役应声。
“等一下!”萧羽忽然接话道,“范大人,你有没有发现,这两人长得很像,而且衣服的颜色也一样?所以在我看来,你即便把刘记布行的掌柜叫来,也未必能认准,到底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