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守衙门距离钱湖门不远。
众人来在这里时,范安正在审案。
堂下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。
贺二见状,只得狠狠瞪了萧羽一眼,候在堂下排队。
萧羽也想旁听范安审案,当下带着几个美女站在另外一侧,轻摇折扇,望向堂上。
大堂之上,跪了两个男人。
左胖右瘦。
此刻,左侧的胖子粗声粗气道:“太守大老爷,小人名叫张三,是个卖肉的屠夫。”
“小人今日想给媳妇做身衣服,于是带了这贯钱出门买布,不小心掉在地上,被李四捡到,硬说这贯钱是他的。”
“小人跟他说不清楚,于是来找大老爷评理。求大老爷给小人做主!”
张三说完之后,右侧瘦子道:“大老爷,小人名叫李四,这贯钱本来就是小人的,张三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,硬把小人的钱说成他的。求大老爷给小人做主!”
听完二人的话,范安坐在桌案后面,看了一眼案子上的铜钱串子,捋了一下山羊胡,官气十足发问:
“你二人所说之事,可有第三人看到?”
张三李四同时摇头,“没有。大老爷,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。”
“没有?”范安皱起眉头。“这贯钱,你说是你的,他说是他的,又没有人证在场,这让本官如何裁断?”
堂下,吃瓜群众议论纷纷。
“这案子真的难断,钱上没有名字,又没有别人看到,这怎么判呢?”
“就是,这要怎么判呢?”
“嗐,要我说啊,卖肉的张三壮的像头牛,李四瘦得像只猴子,他一定不敢抢张三的钱,所以这钱,八成是李四的!”
“对,这钱八成是李四的!”
范安正在发愁,听到这些议论,顿时眼睛一亮。
“啪!”
一拍惊堂木,大声喝道:
“大胆张三,这钱明明就是李四的,你怎么说是你的,还诬告张三!还不如实招来!”
“啊?”张三惊愕,“大老爷,这钱明明就是小人我的!”
“大老爷,您别看小人长得壮实,小人从小就听爹娘的话,从不在外惹是生非,现在爹娘虽然不在,小人一样不敢欺压街坊。求大老爷明察明断,给小人做主!”
“啪!”
范安再拍惊堂木。“果真如此?张三,你若胆敢撒谎,本官定当严惩不饶!”
“小人不敢撒谎!”张三信誓旦旦道,“大老爷如果不信,可以派人前往小人住处打听。小人若有半句假话,甘愿受罚!”
范安本想使诈,但是看了张三片刻,感觉不像说谎,于是再次犯难。
这到底应该怎么判呢?
便在此时,堂下有人清朗道:“太守大人,此案不难裁断!”
范安一拍醒木。
“啪!”
“堂下何人喧、喧、喧——王公子?怎么是您?”
范安一边说着,一边站起身来,哈腰媚笑。
发声之人,正是萧羽。
萧羽逼格满满,轻摇折扇。“正是晚生。太守大人,此案不难审理,可否让晚生说几句?”
范安眉开眼笑。“当然可以,当然可以!王公子,您请!”
“多谢大人。”萧羽四方步迈过门槛,来在大堂之上,朝范安拱了下手,“范大人,您请坐。”
“我……”范安不知自己应该坐下,还是应该站着,真真一个坐立不安。
算了,还是站着吧!
“本官坐得久了,正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。王公子,您请讲。”
萧羽微微一笑,对张三道:
“张三,你说这钱是你的,本公子想问你几个问题,你可愿如实回答?”
“小人愿意!”张三连连点头。“公子请问!”
“好。”萧羽轻摇折扇,老神在在发问:“张三,你说你是个卖肉屠夫,每天能卖多少钱?”
张三稍稍想了一下,回答道:“好的时候能卖二三百钱,赶上阴天下雨,差一点,大约只卖一百钱。”
萧羽点了点头。“你每天收摊之后,所赚来的铜钱,如何处理?”
“用细绳穿起来。”张三回答。
萧羽继续问道:“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
张三回答:“小人家里还有个媳妇。”
萧羽点了点头,“张三,穿钱是个细致活,都是你媳妇负责的吧?”
张三摇了摇头。“不怕公子笑话,小人卖肉的钱沾满油渍,怕脏了媳妇的手,一直都是自己穿的。”
“你倒是个好丈夫,值得表扬!”萧羽夸了张三一句,转头问李四:
“李四,你平日做何营生?”
李四道:“小人是卖杂货的。”
萧羽点了点头。“你每天能卖多少钱?”
“好的时候一百多钱,差的时候几十钱。”李四道:“小人每晚收摊以后,也会将铜钱用细绳穿起来。”
萧羽点了点头。“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
李四摇了摇头。“小人家里只有自己。”
萧羽转头对范安道:“范大人,请让衙役打盆井水来。”
“打盆井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