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是胡惟庸儿子,胡不为阔别半年时间,回府的日子。
自从昨日开始,管家胡勇就吩咐府内奴仆、奴婢们开始清扫各处。
为胡不为的归来做着准备。
此时此刻,以胡惟庸为首,府邸内的婢女,奴仆们纷纷站在门口翘首以盼。
随着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,缓缓映入眼帘,管家雇胡勇兴奋地说:“老爷,老爷,少爷回来了。”
胡惟庸看着马车缓缓驶来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年过半百了,倘若膝下唯一的儿子出现任何意外。
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,不就白白浪费了吗?
马车停稳以后,在奴仆的搀扶下,头发凌乱,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的胡不为,在时隔一年之后,终于回到了家。
看着儿子如同乞丐般的模样,胡惟庸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泪花。
尚未开口,胡不为就跪在地上,哀嚎大哭道:“爹,孩儿回来了。”
胡惟庸拍着胡不为的肩膀,坚定地说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呀。”
话落下以后,在胡勇的指挥下,婢女们端来了洗脸水,又拿来了换洗的衣服。
胡不为洗了脸,又在奴仆们的遮挡下,褪去了外面穿着的衣服以后,重新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衣。
奴仆们又把旧衣服点燃,胡不为从火堆上越过以后,胡勇喊道:“霉运消,福运来,愿少爷前程锦绣,愿胡府昌兴。”
一众奴仆也跟着喊道:“霉运消,福运来,愿少爷前程锦绣,愿胡府昌兴。”
随着胡不为跨过火堆以后,婢女们,奴仆们纷纷欢呼起来。
胡惟庸朗声说道:“跨过这摊火,以后福运全来,霉运全消,你也要好生做人,别给爹惹是生非了。”
胡不为点头说:“爹,我知道了。”
大堂内,梨花案桌上摆满了胡不为最喜欢吃的美味佳肴,足足十几盘的样子。
鸡鸭鱼肉样样都有,胡勇斟满一碗水酒,分别放在胡惟庸和胡不为面前,轻声说道:“老奴就不打扰老爷和少爷用餐了。”
胡惟庸轻轻点头说道:“今日大家都辛苦了,你看着赏点。”
胡勇拱手说:“多谢老爷。”
胡勇迈步离去以后,把胡惟庸的话说给诸多奴仆以后,奴仆们自然是欢呼雀跃,此处不在多言。
大堂内,胡惟庸表情凝重地说道:“是爹不好,让你受尽了苦头,这次回来以后,先把你与蓉儿的婚事给办了,以后爹找个机会给你安排个事儿做,在这段时间内,千万不要惹事。”
胡不为随意扒拉着美味佳肴脱口说:“爹,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。”
胡惟庸淡淡地说道:“要忍,即便是你心里再有恨,也要忍,你要明白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
胡不为抬起头看着胡惟庸问道:“爹,你会给我报仇吗?”
胡惟庸没有回答胡不为,而是随意说了句:“先吃饭吧,就要凉了。”
:“爹,你知道我在劳役哪里吃的什么苦吗?风餐露宿不说,每日还干那么重的活,而且那些兵役压根就不把我当人,若是有一点点的懈怠,他们就抡起鞭子打我,爹,您要给我报仇呀。”
胡不为愤愤不平地说出这番话。
胡惟庸抿了一口酒,淡淡地说道:“为儿,爹还是那句话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
身为人父,胡惟庸不可能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给自己的儿子听。
在胡惟庸的意识中,即便是自己想要报仇,那么也必须要确保儿子的安全,不然老胡家的根儿可就没了。
胡不为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凭什么?就凭他们是皇子吗?我就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,就承受这么多的苦。”
胡惟庸轻声说道:“”儿呀,吃亏是福,知道吗?
:“咱们是臣,是臣就要有做臣子的觉悟。”
:“我不管,反正,这口气我咽不下,若是爹不肯帮我报仇的话,我自己报。”
胡不为愤愤不平地说出这番话以后。
胡惟庸恼怒至极,站起身来,一巴掌打在胡不为的脸上吼道:“我说的话,你没听明白吗?忍,要忍”
胡不为压根就没想到,向来性情温和的爹会毫无征兆的打自己一巴掌。
胡不为瞬间暴怒,喊了句:“在劳役处,别人打我,我能忍,因为我没有任何依靠,可回到家里,你也打我?”
:“你打死我吧,反正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胡不为嘶吼着说出这番话。
胡惟庸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,注视着发怒的胡不为轻声细语地说道:“儿呀,爹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,你明白吗?”
胡不为一言不发。
:“儿呀,你放心,爹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。”
听得胡惟庸这番话,胡不为这才开口问道:“真的吗?”
胡惟庸轻轻点头说道:“放心吧,爹说到做到。”
此刻,那一巴掌的事情,被胡不为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风卷云涌般地扫荡着桌上的饭菜,反观胡惟庸则没有一点点的胃口。
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,但该从什么地方入手。
尚且没有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