险境之中若是再折一只手,只会更加危险。
好在她掉下来的地方从上面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刀斧劈出来的地缝,掉下来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,竟是一个长宽高约四丈的密室。
最初掉下来时,密室内既无危险也无暗器,于妧妧差点以为这纯粹是为了困住人而设计的陷阱。
好在她性格谨慎,始终用内功屏息,不到半刻钟的时间,她就发觉了不对。
这里用于建造密室的岩石仿佛天生带有毒性,散发着一股极淡的土腥味,即便嗅觉敏锐的人,若是不仔细分辨,也容易将它与泥土的味道混淆。
于妧妧知道既然唐茗敢将她逼进这里,自然这毒雾非比寻常,不敢大意,只一味闭气等待。
她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,最多再过半个时辰季凉月便会回府,若是看不见她定然会派人来寻,只要她能撑上一个时辰左右,就会得救。
于妧妧心中盘算的分毫不差,即使最后实在闭不住气吸入毒雾,那时想必也已经得救,不足为惧。
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,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她体内消停了许久的情蛊忽然再次发作,剧痛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,疼的
她瞬间跌倒蜷缩在地上。
这次的痛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,愈发的厉害了。
更加糟糕的是,喉间血腥翻涌,让她的闭气瞬间破功,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,毒雾蜂拥而至涌进鼻腔。
“噗咳咳。”
紧跟着伴随而来的,是头痛欲裂。
是蛊虫。
她能清晰的感觉到,那蛊虫仿佛和这毒雾有某些特殊的联系,疯了般的想要从她的身体里冲出,撕咬着她的经脉,在她的胸口横冲直撞。
“唔”于妧妧忍不住一声,滚在地上痛的痉挛。
她眼底猛地浮起蚀骨的冷意,抬手摸索到先前随着她一同掉下来的匕首,紧紧攥在手里,冷汗布满手心。
这岩石散发的气味虽然带着剧毒,但仿佛对她体内的蛊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此刻是驱除蛊虫的绝佳机会,但也意味着,在中毒和驱蛊生死一线间,她的存活率只有三成。
但即使不驱蛊,按照此刻蛊虫在体内的疯狂程度,不过一时半刻,她就会爆体而亡。
于妧妧狠狠咬了咬牙,眸色坚定,电光火石间心里下了决定。
殊死一搏。
她扯开胸口的衣襟,垂眸看着心
口处皮肤下不断鼓动的软包,隐隐能看出虫子的形状,握着匕首的手抬起,刀尖缓缓朝它逼近。
“噗——”
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,在空旷的石室内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。
于妧妧面色不变,眼底泛起猩红,刀尖在皮肉里精巧地翻转,将一只蛊虫直接挑了出来丢在地上。
啪嗒。
通体雪白的蛊虫沾着殷红的血液被甩到地上,只顿了一下,便本能地再次朝于妧妧爬来。
于妧妧知道,那是因为另一只蛊虫还在自己的体内。
她眸色一厉,手腕翻转,将匕首猛地穿透蛊虫的身体死死钉在地上,让它无法动弹。
“吱——”蛊虫吃痛,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,不停地在匕首下蠕动挣扎。
于妧妧不敢大意,浑身紧绷,额头布满冷汗,仔细感受着体内另一只蛊虫的动向。
等了一会儿,另一只蛊虫并没有暴动的迹象,于妧妧微微放下心来,看来外面地上这只是子蛊没错了。
情蛊既然是子母蛊,若是母蛊受伤,子蛊必会暴动疯狂,啃噬寄生者,反之若是子蛊受伤,母蛊却不会有丝毫反应。
这也是子母蛊另一个可怕之处。
只驱除一只蛊虫,
于妧妧已经近乎脱力,整个人瘫软在地,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闭上眼缓缓恢复体力,没有去包扎心口的伤口,等着母蛊爬到伤口边缘再动手。
因是情蛊,所以子母蛊间有着天然的吸引,她不怕母蛊不出来,现在缺的只是时间而已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于妧妧的体力因为内力的运转稍稍恢复了几分,但大量的缺血却让她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。
她垂眸朝心口看去,隐隐可看见伤口处隐隐约约的一个白点。
母蛊虽会被毒雾和子蛊吸引,却不会轻易离开寄体,所以它只是蜷缩在伤口边缘,并不轻易出来。
于妧妧已经没有时间耽搁,再不包扎止血,不等蛊虫驱除她就会死的很惨。
她红唇紧抿,迅速拔出腰间另一把匕首朝心口扎去,刀尖插入皮肉约半寸,于妧妧脸色一白,没有丝毫迟疑,咬牙将企图逃开匕首朝体内钻去的母蛊猛地挑了出来。
如子蛊一般,被刀尖插在了地上。
这把匕首是季凉月送给她防身用的,没想到和唐茗对战时没能用到,倒是在这时派上了用场。
她扯唇自嘲一笑,感觉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,目
光扫过地上两条试图朝对方靠近的蛊虫,确定暂时不会有危险后,利落地给自己包扎了起来。
药筐没有随她一起掉下来,她现在也只能勉强用身上仅有的创伤药给自己止血了。
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