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房还有公务没有处理,你先睡吧。”简云鹤不咸不淡的回道。
于筱筱此时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,却见他骤然冷着一张脸,委屈撑起身子抱着他的腰撒娇:“此时天还没亮,就算是公务也不用这么急吧,你陪我再睡一会儿,天亮再去好不好?”
简云鹤动作一顿,忽然转过身来,眸光温凉的落在于筱筱脸上看了许久,才忽而嗤笑一声:“于筱筱,你是不是对刚才的事有什么误会?”
“什么意思?”于筱筱一怔。
简云鹤忽然抬手捏上她的下颌,眼底笑意缱绻,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:“刚才的事不过你情我愿,你可千万别想太多,还有侯府里的事,若不是因为你现在是三皇子妃,你觉得我会管你的死活?”
“你”于筱筱怔愣的看着他,不敢相信刚才还和自己温存的男人,转眼就能说出这么戳心的话来。
“哦,对了,还有一事不妨告诉你。”简云鹤看着她骤然惨白的脸色,唇角轻挑:“你的母亲虽说被送去远郊礼佛,可远郊别院那么偏僻,若是不小心失个火烧死几个人,也再正常不过,你说呢?”
“你说什么
?”于筱筱骤然反应过来,紧紧抓住他的衣袖:“你是说,父亲要我母亲的命?”
简云鹤漫不经心的冷哼:“你当你父亲是什么善类?你和你母亲做下这等丑事,他岂会容她继续活着?”
“你也不必气愤,毕竟你自己能保住这条命,都是因着本皇子,不是吗?”
若不是因为她三皇子妃的身份,于延不会放过她,或许她的下场比姚氏还有惨上几分也未可知。
于延此人冷心冷情,唯独对老夫人还算有几分孺慕之情,可惜看最后的处理结果来看,也比不过金钱权势罢了。
于筱筱瞳孔骤然紧缩,颤着声发问:“所以,当时你明知道父亲把母亲送去远郊礼佛的意思,却默认了?”
可笑她还以为父亲说的送去礼佛只是字面上的意思,简云鹤的维护是出自真心。
真是愚蠢至极!
“本皇子能做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,你觉得你有资格质问我吗?”简云鹤甩开她从床上起身,站在离床边一步之遥的地方俯首看着狼狈的于筱筱,漠然道:“从今日起你便在这里闭门思过,无令不许再踏出房门半步。”
“你要囚禁我?”于筱筱还没从震惊中
回过神来,就忽然听到这么一句,顿时错愕的抬头。
简云鹤顿了顿,脸上忽然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:“筱筱,你能捡回这条命实属不易,你要学会珍惜,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说对吗?”
也就是说,若是她不听话再闯出事来,这条命也就不用要了。
于筱筱看着简云鹤温柔的俊颜,第一次觉得从骨子里泛起寒气,眼底一点点泄露出恐惧。
简云鹤看着她脸上的表情,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乖,只有听话的人才能活的长久,你的母亲已是死局,谁也救不了她,你更是想也别想,若你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,本皇子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你母亲更凄惨百倍,记住了吗?”
于筱筱被他脸上森冷的笑意震慑的大脑一片空白,木木的点头。
“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避子汤过来,你辛苦了一夜,休息吧。”语落,简云鹤转身离开。
门扉传来一阵轻响,一室寂静。
于筱筱狼狈的趴在床上,这才敢红着眼眶落泪,随即眼底迸出刻骨的恨意,在昏暗的光线里让人毛骨悚然。
凉王府。
于妧妧和于筱筱的境遇差不多,都是一回府就被拽进了房间操练
,到了后半夜被季凉月折腾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,整个人恹恹的蜷缩在被子里。
季凉月好笑的看着她的模样,又忍不住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角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抱歉,累着你了,下次我一定注意。”
于妧妧翻了个白眼,连话都懒得接。
刚才她哭的嗓子都哑了,也没见这狗男人有半分心软,现在做戏给谁看?
季凉月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,忍不住将人圈进怀里,将头埋在她发间发出沉闷的低笑,不再解释。
于妧妧哀怨的扫他一眼,不解的开口:“不过一个药圃而已,值得你这么高兴?”
高兴到非把她折腾去了半条命才肯罢休?
九千岁权倾天下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区区一个药圃至于这么兴奋吗?
说到药圃,季凉月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许,揉着她的头发解释道:“你有所不知,大月物资富饶,但在药材上却产量稀薄,常年都是靠着从别国买进,价格高昂,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,所以每年因病而死的人都不少。”
他们这种天潢贵胄自然是不为药材发愁,百姓却与之云泥之别,一个小小的风寒都可能要去一条
命。
“可药圃的产量毕竟有限,对于整个大月来说杯水车薪,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”于妧妧拧眉沉思。
季凉月嗓音微微沉了些许:“药圃虽解决不了大月的国情,却能雪中送炭,一解燃眉之急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于妧妧疑惑的挑眉。
“还记得姚氏为何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