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没有耐心,还止不住的升起戾气。
这对母女,真是胆大包天!
于延目光压抑的落在棺椁上,他知道诚如季凉月所说,只要把棺椁起开便能真相大白,可他母亲新丧,他素来孝顺,如何也下不了开棺的命令。
一时陷入迟疑当中。
于妧妧看出于延犹豫,拧了拧眉,忽然上前一步劝道:“父亲,祖母在时最是注重家法颜面,若是夫君所言不假,即便现在起棺,想必祖母也不会怪罪,反之,若是因此让此事湮没,让侯府平白遭受损失,祖母才会死不瞑目。”
于延闻言一怔,看着于妧妧的目光有了几分动容。
即使他素来不喜这个庶女,但不得不说,她的话有几分道理,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。
他咬了咬牙,正想下命令,却被旁边忽然响起的尖叫打断。
“三妹妹!”于筱筱声色俱厉的瞪向于妧妧,眼底满是斥责,攥在袖口里的指尖却紧到泛白:“就算祖母生前待你不如我好,你也不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折辱她老人家啊。”
说着,于筱筱眼眶通红的挡到了棺椁前,神色坚定:“祖母对我恩重如山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
在,今日谁都不准碰棺椁一下!”
“你究竟是因为祖母对你的恩情不让我们碰棺椁,还是怕开棺后被我们搜出证据,揭露你们母女的恶行?”于妧妧冷冷的嗤笑了一声。
于筱筱眸光微闪,仍旧挺直背脊不说话,但态度已经一目了然。
她为从祖母手里骗出库房钥匙,给她服了加快她病情的毒药,当时看不出来,但祖母的尸体在灵堂停了三天,此时开棺绝对瞒不下去。
今日这棺,绝对不能开!
于延见状有些动摇,老夫人在他心中位置极高,让他下令开棺搜查,他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。
事实上,侯府的防卫并没有这么松懈,若是放在往常,即使姚氏母女拿到了库房钥匙,要把这么一大批金银运出府去,也绝不可能。
早在一开始就会被于延察觉。
她们敢这么干,也不过是抓住了于延此时身处新丧,神思恍惚,没精力去注意府上的异样,才给她们钻了空子。
“父亲,您身居高位,应该明白全数库银丢失意味着什么,这已经不仅仅是侯府的事了。”于妧妧见于延有动摇的倾向,适时开口道。
于延一怔,看着棺椁的目光沉
寂的透不出一丝光来,好半晌才闭了闭眼睛道:“管家,开棺!”
没错,这么大一笔库银丢失,不仅仅是侯府的事,若是被有心之人用作他途,后果不堪设想,就连皇上只怕也会追问。
若是不能查明真凶,只怕会后患无穷。
管家得令,立刻带着家仆上前开棺,于筱筱死死挡在棺前不肯离开,管家无奈,只好让人将她押下站在一旁。
好在,于延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,一双冷寂的眸子紧紧盯着棺椁。
比起众人的紧张,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季凉月和于妧妧外,最淡定的莫过于简云鹤了,他甚至已经在众人紧张等待答案的时候,在脑海中开始思索着该如何收场。
不等他想好对策,棺盖应声而开,本该朴素的棺内此时金光宝气,里面的金银玉帛将整个棺木填了大半,老夫人被压在下面,只能隐隐看到几缕隐约的黑发。
看到这一幕,于延勃然大怒,猛地瞪向姚氏:“你这个贱人,你怎么敢”
话没等说完,就承受不住打击的昏了过去。
“侯爷!”在一旁指挥的管家见状大惊,连忙跑过来将人接
住,热火朝天地抬回了屋内请大夫就诊。
也不怪于延如此大的反应,本来老夫人新丧他便心中哀恸,此时又见她老人家遗体被这般糟蹋,不气去半条命才怪。
于妧妧扫了眼棺椁里的财物,下一瞬眸底闪过一抹诧异,看着面无血色的于筱筱挑了挑眉。
果然。
她和季凉月劫持运出去的金银车辆的事被姚氏和于筱筱察觉了,所以本应是最后一批较少的金银,忽然多了两倍不止,其中金银占一小部分,于筱筱和姚氏的首饰,和一些值钱的小物件倒是不少。
她们这么大胆子,应该也是知道此事暴露后没有好果子吃,所以打算将这些钱财运出去后悄悄转手,留作日后安身立命之本。
而她如果没有猜错,若不是今日被拆穿,在事情被于延发现之前,姚氏定会找于延讨一纸和离书,就此和侯府脱离关系,到时候母族势起,她又有大笔银钱傍身,又何惧谁?
不得不说,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。
于延昏倒,现在府内地位最高的人便数简云鹤和季凉月,管家看简云鹤没有说话的意思,便开口询问季凉月:“请问九千岁,现在这情形该如何
处置?”
“棺椁抬回灵堂,出殡日期延迟,待侯爷醒后决定。”季凉月眼尾凌厉的勾起,眸光从于筱筱和姚氏身上扫过:“至于这两人,你们侯府不是有地牢来着吗?关进去吧!”
“回九千岁,那地牢已经没有了。”管家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自从上次被九千岁发现后,侯爷就命他给填了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