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仪程倒是没再出现什么变故,季凉月随着于妧妧拜别父母,随后如来时一般,抱着她上了花轿,自己则翻身上马,随驾在花轿一侧。
礼乐声响起,敲锣打鼓地朝前走去。
十里红妆,受尽艳羡。
于妧妧坐在花轿里却只觉得腰酸背痛,恨不得立刻结束。
等到终于走完所有仪程终于送进洞房时,于妧妧毫无形象的累瘫在了床上,合上眼皮就睡了过去。
婢鸢在床边守了一会儿没听见自家小姐说话,正感到一些奇怪,刚一回头就见于妧妧已经躺在喜被上呼呼大睡,顿时吓的魂魄都差点飞出来了。
连忙上前将人摇醒:“小姐,小姐快醒醒,不能睡啊。”
婢鸢急的要哭了。
于妧妧揉了揉泛疼的脑壳儿,不满的睁眼看她:“好婢鸢,你家小姐要累死了,你就让我睡一小会儿吧。”
“可是若一会儿有来闹洞房的,看到您躺在这呼呼大睡如何是好?”婢鸢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,坚定的把瘫软的于妧妧拽起来:“小姐你不能睡,再坚持一会儿,就一会儿啊。”
于妧妧被婢鸢硬生生的摇醒,只觉得眼皮都在打架,但奈何
旁边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监督着,只好强打精神端坐在床沿。
心里不禁想着,这辈子再也不结第二次婚了。
洞房里一主一仆强撑着等着闹洞房,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没见半个人影,婢鸢担心的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于妧妧,担心她随时睡过去,半点不敢溜神。
好在于妧妧一直坐的笔直,她才微松了口气。
不知过了过久,紧闭的房门被推开,季凉月一袭红衣映的冷硬的脸庞都柔和了些许,迈着步子走进来。
刚一进门目光就落在盖着盖头端坐在床上的于妧妧身上,见她穿着与他一般热烈的艳红,眼底的神色不自禁的软了软。
“等很久了?”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。
婢鸢见到季凉月连忙行礼:“奴婢见过九千岁,请问是要闹洞房了吗?”
说着,还伸长脖子往门外看。
季凉月好笑的看她一眼,淡声道:“他们喝的有些多,洞房就不闹了,本督已经让人送他们走了。”
说完,又想到什么,对着她说道:“你既随夫人陪嫁过来,今后也不必生分,便称本督为主上吧。”
只有凉王府的人,才有资格称呼季凉月为主上,他这么说,明显
是把婢鸢划为自己的羽翼之下了。
这算是爱屋及乌吗?
“奴婢遵命。”婢鸢惊喜的应下,而且他还把闹洞房的人都赶走了,分明是在体恤她家小姐,婢鸢心里为自家小姐一阵感动。
这时,喜娘从外面走进来,拿起摆放在床头的喜秤,递到季凉月手边道:“新郎掀盖头啦。”
有些礼节能废,有些却不能。
只有新郎亲手掀了盖头,才算是真正的礼成,承认了这个女子是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。
季凉月接过喜秤,分明没有什么重量的喜秤,握在他手上却犹如千斤重,他脸色绷紧,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,表情郑重的挑开覆在于妧妧头上的喜帕。
露出下面一张熟睡的小脸。
季凉月:“”
婢鸢:“”
喜娘:“”
季凉月挑落喜帕的动作仿佛触碰到了某种平衡,于妧妧原本端端正正睡着的坐姿开始不自觉的倾斜,眼看着脑袋就要撞到床棱,季凉月眼疾手快的伸手挡住,随后小心的将人扶着靠在怀里。
脸上那抹些微的紧张散去,换上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试问有哪个新娘子能在新
婚之夜呼呼大睡?
“你们下去吧,这件事不许外传。”季凉月抬眸扫了眼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的两人,挥手让她们退下。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如蒙大赦,连忙退了出去。
房门重新被关上,一室寂静。
季凉月重新垂眸看着于妧妧的睡颜,目光落在她泛青的眼睑上,直到今日的仪程累到她了,不禁一阵心疼。
是他思虑不周,累着了她。
随即又想起方才挑起喜帕时,她一本正经端坐在床上睡觉的样子,又忍不住哑然失笑。
坐的那么笔直也能睡着,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功夫。
半夜。
于妧妧从睡梦中惊醒,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一片漆黑。
下意识想动动酸痛的身体,却发现被一双猿臂禁锢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,半点动弹不得。
她这才想起来,今日是她和季凉月大婚之日,她现在已经是凉王妃了。
仔细回忆,随即想起今日大婚,她累的精疲力尽,回到洞房后被婢鸢拽着等闹洞房,结果等着等着,她好像睡着了?
想到这里,于妧妧顿时冒了一身冷汗。
完了!
她睡着了,后来的洞房是怎么闹的?
于妧
妧猜测着,此刻她能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觉,估计是季凉月带着人进来后发现她睡着了,就冷着脸把人都赶走了。
可赶走了有什么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