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指敲了敲,又摸索了一阵,还真找到了机关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,一条挡板被季凉月从镶嵌缝隙中拽了出来,露出下面中空的夹层。
如于妧妧所料,夹层中还真藏着一个人,他刚抽出挡板,就猛然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,眼底没有一丝鲜活之气,让季凉月下意识的心生不喜。
“月哥哥你来救我了吗?”眼睛的主人却径自叫出了季凉月的名字,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锁着他。
说到底,白樱公主也是和季凉月一起长大的,虽然季凉月自小就不喜欢这个身上总是带着阴戾气息的妹妹,但也没有厌恶到见死不救的地步。
于是季凉月薄唇紧抿,没有应白樱公主的话,只是沉默的如法炮制,将人救了上来,带着几分刻板的说道:“臣救驾来迟,公主安好?”
“不好,本公主差一点就死了,月哥哥都不抱抱我安慰一下吗?”白樱公主嘴角绽开一抹笑纹,空洞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季凉月俊美的侧脸上,燃气一丝罕见的灼热。
“公主说笑了,您还是唤本督九千岁的好,规矩不可废,以免
他人误议。”季凉月不冷不淡的拒绝。
自幼这位看起来诡异又不讨喜的公主,就喜欢围在他身边,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,小时候尚且可以忍耐几分,毕竟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纯真。
可分别多年再次相见,季凉月却无法再忍受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,尤其是当着于妧妧的面。
白樱公主一双眸子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季凉月,闻言忽然抬手指向于妧妧,沉下脸来:“月哥哥,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称呼,为什么突然就不让我叫了,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”
于妧妧:“”无辜眨眼。
她看看季凉月又看看白樱公主,大概能从两人短暂的交谈中推测出几分大概,加上这白樱公主的性子确实让她喜欢不起来,顿时沉了眸子道:“现在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,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回宫吧。”
白樱公主的话被打断,脸色愈发阴沉:“你算什么东西,这里有你发言的份吗?”
“她是本督未过门的妻子,公主觉得她是什么身份?”季凉月原本还只能算得上是冷淡的表情,顿时冷若冰霜。
那锐利的眼神落在白樱公主的身上,只
让人惊恐的毛骨悚然,她却全然没有感觉,反而看着季凉月的目光愈发的灼热。
随即在转向于妧妧的时候,语气夹杂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怒火:“你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?”
于妧妧闭上眼睛都能解读出白樱公主脸上的意思:像这种女人,怎么有资格做月哥哥的妻子?她不配!
所以,她不仅被太后皇上赶鸭子上架,不辞辛劳救了位公主,还亲手为自己添了个情敌?
而且,这位情敌似乎还有些不正常。
季凉月目露不悦,但也深知白樱公主的脾性,撇开头不做理会,察觉到身后的动静,立刻扬声唤道:“初四,初七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初四和初七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,恭敬的跪在地上:“主上,请问有何吩咐?”
因为季凉月和于妧妧是意外从云裳宫找到地道来到的这里,初四和初七发现主上不见后,也花了好几个时辰才找到他们的踪迹,寻着找来,不然就不会有昨晚于妧妧的事发生了。
“这里没有马车,初七送公主回宫,初四把这个男人带回去,严加看管!”季凉月俯身抱起树根下坐着的于妧妧,对
着两人吩咐道。
身体突然腾空,于妧妧有片刻的诧异,却也没有拒绝。
她现在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,强撑着也走不了多远,还是让季凉月抱着比较省心,于是心安理得的赖在他怀里。
比起于妧妧,白樱公主的脸色却骤然沉了下来,冷冷瞪着朝她走去的初七,委屈的看向季凉月:“月哥哥,你为什么要抱这个女人,我也不想让一个下人近身,你抱我好不好?”
委屈的语声却透着股阴冷的气息。
于妧妧抬眸朝白樱公主看去,忍不住拧了拧眉,总觉得白樱公主对她的敌意来的有些莫名其妙,包括她这个人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,都诡异的很。
处处都让人感觉到不舒服。
“公主请自重,臣也只有一双手臂,如何抱的下两个人?”季凉月语气冷淡,扫了初七一眼:“更何况初七是本督的暗卫,自是不敢对公主有半分逾越,事急从权,也只能委屈公主一会儿了。
如果公主实在不愿意,那就让初七陪您慢慢走回去,也未尝不可。”
慢慢走回去?这里距离京城可是三十多里地!
她要徒步走回去,这双脚还要不要了?
白樱公主
愈发的委屈,看着于妧妧的目光都浮着一丝怨恨,不满道:“不用那么麻烦,那初七送你怀里这个女人回去,你抱着我回去不就行了?”
于妧妧简直要被这小公主给气笑了,她是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,季凉月刚说完她是他的未婚妻,她现在竟然让他把她交给下人,抱着她回去?
她是多大的脸,才能说出的这话?
“公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