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妧妧猛地睁开眼睛,大脑在某一个瞬间清醒无比,一动不动的等着身后的人靠近。
四步,三步,两步
在来人靠近床畔的刹那,于妧妧猛地从床上跃起,手里的被子长了眼睛般朝着那人的头上蒙去,趁着这个空隙,她身子一闪逃出了床上狭小的空间。
尽管于妧妧的动作已经够快,那人的反应却还比她还要略胜一筹。
在被子扑来的瞬间,那人身体猛地仰身朝后滑去,同时堵住了于妧妧的退路,在她准备逃跑的时候,一手捏住她的胳膊,狠狠攥紧。
于妧妧一惊,下意识就想继续反击,却忽听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是我。”
季凉月?!
听清声音,于妧妧手中的力道猛地一卸,连连朝后退了数步,将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,转身点了灯,才带着几分恼怒的瞪向来人:“大晚上的,你蹑手蹑脚进我房间干嘛?!”
这人动不动就喜欢翻她房间的恶习,到底什么时候能改?
吓的她魂儿都要没了。
“这不是怕吓着你?”季凉月脸色一僵,随即表情瞬间绷紧,盯着她道:“先不说这个,出事了,那个绑架公主
的凶手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?!”于妧妧错愕的看他一眼,转身就跑了出去。
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人,要是让他跑了,她身上的罪名可就铁板钉钉了。
果然,院中绑着凶手的石柱前已经没了人影,地上胡乱丢着几截麻绳,断口整齐,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。
于妧妧扭头看向从屋内跟出来的季凉月:“你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?”
“我先前守夜时,发现有一道黑影从屋顶掠过,就起身去追,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。”季凉月脸色黑沉沉的,明显也是心情不好。
于妧妧拧眉沉思,季凉月看她一眼,提议道:“我刚发现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这里下山只有一条路,不如我们现在出去追,或许还能碰上。”
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,于妧妧没有拒绝。
两人出了寺庙,走了近半个时辰,却连那凶手的半个影子都没见着,路却是越走越窄。
于妧妧看着走在前面的季凉月的背影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,回头张望,已经看不到寺庙的建筑了。
不对,这不是下山的路。
于妧妧眸光一凛,猛地停下脚步,冷冷的盯着前方的背
影。
发现身后的人停下,季凉月身形也跟着顿了顿,随即跟着止了步,面朝月光负手而立,既不转身也没有询问,仿佛一种隐晦的默契。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月色下树影摇曳,冷风刺骨,吹的人血液都跟着泛凉。
“你是谁?”于妧妧听见自己哑声发问。
前面的人闻言低低一笑,却已不像季凉月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,而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哑。
宋程!
于妧妧瞬间认出他的身份,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
宋程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,缓缓转身,一双浑浊的眸子浮现起近乎疯狂的阴戾,死死的盯着她:“小姑娘,反应挺敏锐的嘛,你是怎么认出我的?”
“破绽太多了,首先季凉月即使发现有异常,也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寺庙和凶手呆在一起,自己去追一个不确定的黑影,其次,你对我的态度,太生疏了。”于妧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。
先前之所以上当,是关心则乱,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失踪的凶手身上,自然忽视了其他。
“啧,第一次易容,有点不习惯。”宋程晃晃脑袋,浑不在意。
“那个凶手也是你故意放走
的吧?”于妧妧继续试探。
“呵是啊,不然怎么会让你方寸大乱,没长脑子似的跟我出来找人?”宋程哼笑一声。
于妧妧从宋程的眼睛里看出一抹不屑,还有明晃晃的恶意。
她心下一沉,开口提醒道:“实话告诉你,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不是我哥哥,而是九千岁季凉月,而我是于侯府上的三小姐,你最好立刻将那个凶手给我交出来,否则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“我说你们两个看着也不像兄妹,果然大有来头,不过那个废物你就别想了,尸体都已经丢下悬崖了,早就找不到了。”男人冷笑一声:“至于你,既然这么有来头,老子更不能让你走了。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于妧妧神情一震,顿时戒备起来。
宋程却没再说话,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笑,视线落在她身后。
也就是在这一瞬间,于妧妧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凉气自身后袭来,她身体一颤,本能的朝一旁闪避,却还是晚了一秒。
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猛地砸到她的后颈上,她只觉一阵剧痛袭来,身体就软软的倒了下去。
昏迷的前一刻,她隐约看到一个拎
着木棍的中年女人,面无表情的盯着她。
再次醒过来时,于妧妧又闻到了那股浓烈刺鼻的劣质草药味,而她被绑着裹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,身体瘫软,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。
根据身下颠簸的程度,于妧妧推测她现在应该是在马车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