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住手,刀下留人!”就在这时,一道苍老的声音厉吼着从不远处响起:“快住手,那是我家王爷!”
紧接着,一道苍老的人影健步如飞的从马车里跳了下来,落地的瞬间险些歪到脚踝,玩命似的朝这边跑来。
侍卫长虽不认识夜离,对这个苍耳国太傅确实熟悉的,原因是夜离入京不到三天,这太傅就已经从西华门进进出出不下几十次了,想不熟都难。
而他每次进宫,无非只有两件事,夜离王爷不见了或者夜离王爷闯祸了
等等他刚刚说面前这个宫门行凶的男人,是平西王?
侍卫长惊出一身冷汗:“祭太傅,您说什么?”
“快住手!住手,把你们的兵器都给我收起来,若是伤到了我们王爷,你们担待的起吗?!”说话的功夫,祭容已经来到了跟前,将夜离牢牢的护在身后,语气不悦的说道。
侍卫长闻言,心顿时沉到了谷底,手忙脚乱的让人赶紧收了兵器。
若是大月国的王爷,敢在宫门口如此放肆,他便是拿下也无妨,可这位是苍耳国的使臣,意义便大不相同了。
这不仅仅是两
个人的事情,更涉及两国的邦交
侍卫长越想越心惊,正想开口请罪,就见夜离压根没有搭理他,径自朝着站在宫门口的于妧妧冲去。
于妧妧原本是准备入宫,忽然见一位老者横来,便停下想看看是什么情况,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剧情来了个惊天大反转,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。
逼人的杀气瞬间便到了眼前,于妧妧眼疾手快的推开身边的婢鸢,连连后退几步,一把将夜离插入城墙的长剑拔了出来,反手抵挡。
她身手本就不错,只不过在高手如林的古代显得不那么出挑,她的动作一点也称不上华丽,却十分实用,每一记出招都能打到实处,除非是像季凉月那么变态的身手,寻常的人百招之内绝对无法将她拿下。
然而,这只是理论上,现实是于妧妧在夜离手下,竟走不过三十招就已经呈出落败的势头,说被压着打也不为过。
夜离的武功路数和于妧妧有异曲同工之妙,都是没有花哨的动作,每一下都打到实处,唯一的区别就在,夜离的武功和他的人一样,野的让人崩溃。
他就像刚学武的孩子,只知道横冲
直撞,击败对手,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。
再加上他天生蛮力,身体锻炼的极为抗揍,你对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不痛不痒,他的每一次还击,她却要拼尽全力格挡。
如此几番下来,但是体力的消耗就已经让人应不暇接。
“夜离,分明是你不讲道理的来抢我们的马车,我不过是稍微还击了一下,又没有伤到你,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风度?”于妧妧一边狼狈的躲避,一边企图谈判。
“风度那玩意儿能当饭吃?本王早就喂狗了!”夜离不屑的冷哼一声。
苍耳国内,谁不知道他锱铢必较,睚眦必报?
这蠢女人算计了他后,竟还跟他讲风度,真是可笑。
随即仿佛想到什么,咬牙切齿的瞪着于妧妧:“还有你说什么?没伤到我?如果不是九千岁的护卫恰巧路过,本王就被那匹疯马带着摔下悬崖,粉身碎骨了!”
“啊?!”于妧妧错愕了一瞬,她本意只是想教训他一番,并未想过要他的性命。
却不想,他身为使臣出使外国,身边竟连保护他的护卫都没带,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愚蠢。
于妧妧不知道的是,夜离今早是瞒着祭太
傅偷偷从驿馆跑出来的。
祭太傅为人固执死板,若是跟他一起进宫,必然免不了繁文缛节,就连衣着都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,而夜离最讨厌的就是这个。
于是,他天刚蒙蒙亮就拐了驿馆的马奴,偷跑了出来。
谁成想,竟如此倒霉的碰上她,如果不是季凉月提前在茶楼上等着于妧妧,帮她善后,此时估计早就出了人命。
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,夜离一记横扫再次朝于妧妧砸来,若是被他砸中,于妧妧的脑袋怕是都要碎了,可就因为刚刚的一恍惚,等她发现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只能看着那道铁拳狠狠的朝她砸来,在她的瞳孔中越扩扩大。
完了!
于妧妧心下一沉,下意识想要躲避,身体却僵硬的根本动不了,只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,睫毛轻颤。
下一瞬,拳风狠狠刮过耳畔,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,于妧妧疑惑的睁开眼睛。
就见季凉月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般挡在她身前,一只手还死死钳制住夜离的手腕,眸色阴冷的盯着夜离,脸上宛如覆了层寒霜,冷冷启唇:“平西王在我大月国宫门外肆意行凶,本督可否认为,贵国已经放弃
与我国的邦交,意图挑起战争?”
于妧妧大松口气,这才发现后背不知何时竟出了一层冷汗,她看着夜离被季凉月捏在手里的腕骨,仿佛都能隐约听到骨头错位的声响。
听着都觉得疼。
而夜离,早已疼的说不出话来,额头上布满冷汗,脸色惨白如纸。
想也知道,他方才用了那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