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妧妧好笑的抿了抿唇,于延刚才距离她们不过几米远的距离,怎么可能没听到于蓁蓁和于筱筱对她出言不逊,却视而不见,现在倒是想起来质问她了。
“四妹刚才骂我身份低贱,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安宁县主,她这般骂我岂非藐视皇权?”于妧妧不紧不慢的说着,注意到于延越来越黑的脸色,接着道:“我念在她与我血脉相连的份上,只是打了她一耳光让她长长教训,已经是法外开恩了。
父亲您说呢?”
于延被于妧妧怼的无言以对,转而气恼的瞪向于蓁蓁:“蓁蓁,你三姐说的可是实话?”
他也身在朝廷当中,自然比谁都更加清楚皇权之威不容挑衅,即便真的有心偏袒,也不能在这件事上授人以柄,搞不好就犯了天子的忌讳,丢乌纱帽都是轻的。
“我我也是随口那么一说,没有别的意思,更加没有藐视皇权的想法。”于蓁蓁这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再也顾不得什么委屈,噗通一声跪到地上,焦急的辩解。
“就是知道四妹是无心之失,所以我才没有重罚,只是打了个耳光以示惩戒,
四妹不会怪我吧?”于妧妧对着于蓁蓁笑道。
闻言,于蓁蓁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,对于妧妧更是怨恨至极。
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,她又不得不压着怒气说道:“我知道三姐是为了我好,自然不会怨你。”
“那就好,只是四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还是改改,免得祸从口出,你说是吗?”于妧妧似笑非笑,非常喜欢看于蓁蓁敢怒不敢言的样子。
真是大快人心。
“是,四妹谨记。”于蓁蓁咬牙服软。
一旁的于筱筱见于蓁蓁被压的半点抬不起头来,脸上表情如同吞了只苍蝇般难看。
刚刚折辱于妧妧的也有她一份,现在于妧妧当众给于蓁蓁难堪,分明是在间接打她的脸。
眼看着于妧妧的目光朝她瞥来,于筱筱额角“突突”直跳,为了不落入于蓁蓁那样的境地,她也只着头皮上前认错:“妧妧,蓁蓁这么做确实不对,刚刚我在一旁光顾着扶她,倒是没注意这许多,还请你见谅。”
“大姐说的哪里话,你我姐妹,何至于用到“见谅”二字,妹妹不会怪你的。”于妧妧不动声色的道。
不得不
说,于筱筱的手段不知道比于蓁蓁高了多少个档次,她这么主动上前认错,她若是再继续责怪,岂不显得咄咄逼人?
“行了,既然都已经道过歉了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,谁也不准再提。”于延适时的开口下令,虽然于筱筱最近的表现让他不甚满意,但毕竟是疼爱的女儿,现在看着她低声下气的跟于妧妧求和,他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。
“是,父亲。”于妧妧笑着点头,见好就收。
于延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旧话重提,就见沈氏一脸怒气的朝凉亭这边跑来。
今早晨昏定省时,沈氏称病告了假,后来在丫鬟嘴里得知这边的事情,本就对于妧妧恨之入骨的她,怎么可能不凑这个热闹,看看她狼狈的样子?
于是,她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。
只是,面前的场景好像与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?
从她的位置望去,凉亭之中气氛虽然,但于妧妧好好的站在那里,眉眼带笑,怎么也不像是受了惩戒的样子。
视线下移,又见于蓁蓁红着眼睛跪在地上,一侧脸颊上还印着清晰的手指印,明显是刚被打
不久。
沈氏心头无名火起,她儿子刚被于妧妧这个贱人害的生不如死,现在她刚将人送走,于妧妧这是又盯上她的女儿了吗?
这般想着,沈氏不禁加快了步伐。
凉亭。
于妧妧虽然不知道沈氏为什么突然过来,但想来也绝对不会放过找她晦气的机会,心里暗暗盘算着应对之法。
眼看着沈氏离那片草丛越来越近,于妧妧嘴角的笑意就越扩越大,忍不住怜悯的朝于蓁蓁看了一眼。
于蓁蓁莫名奇妙的看着于妧妧,不知道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,但见众人都朝着门口处望去,也跟着孤疑的转过头去,待看清来人时,错愕的瞪大眼睛。
眼看着沈氏已经跑到草丛两步远的地方,于蓁蓁瞳孔骤然紧缩,再顾不得许多,高声喊道:“母亲,快回去,那里有危险!”
于筱筱万万没有想到,于蓁蓁会蠢到当众喊出来,这和承认她们在草丛中设伏,心怀不轨有什么区别?
沈氏听到于蓁蓁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,一时不敢乱动。
于蓁蓁见状大松口气,短短一瞬间,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,正要开口让沈氏避开那片草丛过来,就见那片
草丛忽然剧烈的颤动起来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挣扎。
下一瞬,一条瘦的皮包骨的小狗忽然从草丛里跳出来,在沈氏惊恐的目光下,猛地朝她扑去。
“啊——”
沈氏吓得尖叫失声,本能的朝人多的凉亭跑来,身后的疯狗穷追不舍,也跟了过来。
于筱筱灵机一动,拽着于延便跳出了凉亭的护栏,险险的站在多出来的边沿上,故作关切的说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