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膳过后,妧妧吩咐两个丫头寻到了数十条蓝色的手绢。
“你俩好好瞧瞧,看看哪一条跟那柳儿用的冰绒手绢最相似?”
“小姐!”婢鸢哭笑不得地望着自家小姐,“那冰绒的材质特殊,怎会与这些普通的帕子相似,倒是小姐您有一件幼时穿的小裙便是蓝色冰绒的。”
“小姐幼时的衣衫都是姨娘收着,奴婢这就去姨娘那寻。”见妧妧早上特意打听,此时又拿出了这么多蓝色手绢,婢禾便知晓自家小姐很重视此事。
也不问妧妧究竟要做什么,快步将那小裙给寻了来,跑了满头的汗,“小姐,寻着了,这便是蓝色冰绒的料子!”
“很好。”妧妧看向婢禾的目光十分满意,不得不说婢禾的性子的确十分沉稳妥当,略加培养,兴许往后便能独当一面,“拿把剪子来。”
亲自动手在小裙上剪出一块手绢大小的布料,妧妧拿折子,直接将布料给点了,弄得两个丫头面面相觑,完全看不懂自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。
等布料燃烧到只剩下四分之一时,抬脚将火踩灭,“你们看看,能否辨得出是不是柳儿那块手绢?”
“这……都烧成这样了,料
子又是一样的,哪还能辨得出。”婢鸢怏怏得说着,似是在可惜这布料。
妧妧轻笑着让两人将小裙剩下的料子拆了,拿着各自缝条手绢,婢鸢这才眉开眼笑起来,拿着手中残缺的‘手绢’,妧妧心情越发的好。
辨不出好啊,她要的便是辨不出!
翌日晨昏定省。
妧妧一早便来到老夫人的花厅,一张小脸惨白,眼底还带着一圈淡淡的乌青,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,像是被什么吓到,惊魂未定。
妧妧这样,自是引起老夫人的注意。
虽因为前几天的事,对这个孙女有些失望,却还是没有忍住问道:“三姑娘,可是昨晚没歇息好?”
那可不,她可是故意熬了一个通宵!
“妧妧不孝,让祖母担心。”妧妧福了福身子,刻意装作要提起精神的样子,“这两天接连着做噩梦,总是睡不安稳。”
姚氏扫了妧妧一眼,阴阳怪气地开口,“做噩梦?怕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如此吧?”
“母亲!三妹妹已经如此憔悴,之前又在外救了九千岁,想必是受了惊的,您就别再让三妹妹难受了!”
于筱筱略显无奈的开了口,明里暗里的嘲讽妧妧彻夜不归是与季
凉月在外厮混,而妧妧只是低着头,并不反驳。
“妧妧自是不如大姐姐这般通透。”
听到这话,于筱筱明显一怔,这于妧妧今日竟然这么好说话?
可她却未将这点不对劲放在心上,或者说于筱筱从来都没有将妧妧这个人放在心上,不过当妧妧是随手便可除去的货物罢了。
“不过母亲说得是,不做亏心事自然是不怕的,但是祖母,孙女儿这几日做的梦实在是有些怪异,而且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你到底做了什么梦,说话不要这般吞吞吐吐,想说什么直说便是!”见妧妧半天都开不了口,老夫人半是不耐半是心疼的追问了一句。
妧妧低声应着,可眉宇间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,“孙女梦到咱们侯府的一名小厮被人害死,还被人给焚了尸,死状十分凄惨,那小厮找到了孙女,让孙女找出凶手给他报仇,将孙女给吓坏了!”
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,别说了别说了,怪吓唬人的!”
姚氏拿起手绢在自己面前挥了挥,十分嫌恶的看着妧妧。
就连老夫人也频频皱眉。
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于筱筱瞬间铁青的脸色!
而妧妧就像什么都看不
到也听不到一样,自顾自的说着那个‘梦’,“本来我也只以为是个噩梦罢了,可是今天早上醒来,却在床边看到了这东西。”
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妧妧便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‘手绢’。
十分独特好看的蓝色冰绒布料,却被火焰明显烧毁了大片,留下了焦黑的痕迹。
“这东西,跟我在梦里看到那凶手杀害小厮的凶器简直是一模一样!”
“那小厮还说了,若是妧妧找不到凶手的话,他就要搞的侯府上下不得安宁,祖母,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呀!”
说到最后一句时,妧妧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,语调急切。
而于筱筱身旁不远处站着的一名婢女,在听完这些话后,扑通一下,直接瘫软在地!
妧妧朝着那边扫了一眼,心中涌起一抹冰冷,果真……
姚氏本就被妧妧的话给唬得一愣一愣的,听到这动静顿时又被吓了一跳,“筱筱!你身边的丫头都是怎么回事,好端端的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!”
“母亲,柳儿向来胆小,兴许是被三妹妹的话给吓住了。”于筱筱端庄地回答,又扶起柳儿站到一边,一举一动皆显嫡女风范。
不过柳儿却仍是整
个身子都在颤抖。
妧妧见柳儿这样,也知道柳儿是被自己的话被吓的,故意追问,“大姐姐,你身边的柳儿怎吓成这样?莫不是跟妧妧一样,梦见那小厮?”
“三妹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