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公公禀报卫国公夫人到时,几个人都怔了一下。
长公主眯了眼。
魏玄面无表情。
皇上挥手让刘公公将人宣了进来。
富然跪地请安,皇上让她平身,她身起身站在魏玄身边,她脸上的伤看起来非常可怕的,上了药,为了防止药掉落,在外头还绑了一圈薄薄的纱布,几乎占据了她大半张脸。
这伤是实实在在的。
“这么晚了,你来做什么?”长公主瞧她的样子,也不过是为了博可怜罢了。
富然又跪了下来。
将这几日所有的遭遇一一禀明皇上。
长公主立刻指责她说谎。
“你连同魏玄,你们夫妻好歹毒的心,别忘了,当初你不过是本宫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丫环,本宫不计你的出身,收你为义女,将你嫁给魏玄,你们夫妻狼心狗肺,回过头却狠狠的咬住你们的恩人。”
长公主的指责重重的压了过来。
富然的背脊却依旧挺得直直的。
“长公主的眼里,臣妇的性命也不是过如地上的一只蚂蚁一般,天子面前,臣妇不敢有半句谎言。”她发了世间最毒的誓言。
“够了。”魏玄将她扶起,“皇上,她一介妇道人家,不懂世事,求皇上,别怪她。”
皇上脸上的神情是一阵青一阵白的,内心的情绪翻转。
魏玄不是会演戏的人。
他也绝无可能让他的妻子联合他一起演戏。
这一次,怕当真是长姐的错。
若富然当真要污蔑长姐,她可以伤在身上的任何一处,可她并不是,她伤的是她的脸。
女子的脸面何其重要,伤成这样,以后怕也不能再以真面目见人,其代价未免太高了。
皇上命人请太医过来。
太医诊治过后,确定富然脸上的伤是真实的,且伤口很长,要想不留疤,怕是不太容易,需要慢慢调理。
稍有一点不小心,都极有可能变成永远也无法消磨的疤痕。
长公主见皇上心思抖变。
立刻想要拉拢回来。
谁知,皇上让禁军去调查。
查明真相,再做打算。
长公主愤愤不平的甩袖离开。
魏玄与富然缓了一会才离开,太医给了些药,皇上吩咐太医这几日必须日日去卫国公府去为富然诊治。
确保富然脸上的伤能痊愈,且不能留下疤。
富然谢过天恩。
回程的路上,富然不发一言,她脸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火辣辣的疼。
她还能忍得住。
从面无表情到最后闭着眼假寐。
“你何必赶到宫里去,万一皇上不信你的话,你可知,会落得个什么下场。”马车在前行,车内的里一走一晃之间,有烛火印照。
“我没想那么多,长公主要将你拿下,是要事事盖过你,甚至要夺去你的爵位,皇上若是不给你权力,便是卫国公,也无济于事。”只是个落败的贵族。
风光不了几年了。
“魏玄,你所作所为,并没有错,长公主的心思,并不是百姓安居乐业,我更不想无忧长大了,要面对的是一个败落的家族。”
富然心平气和地道。
“你倒是小瞧了本国公。”魏玄眯着眼。
富然摇头。
“我从未小瞧过卫国公,国公爷如此能耐,别人哪怕有心也没有胆的,可长公主与皇上的血缘关系是胜过所有人的,魏修宁,我是受害者,我是苦主,我该为自己申冤的。”
她惨成什么样了。
她碰了碰脸上的伤。
“现如今,我成了这副模样,站在你跟前,差别更大了,等过些日子,我伤好点,我就尉迟家去许州。”
她提前点他一下。
莫要到时候不肯放人。
以前她只是出身上不得台面,且被长公主拿捏,可长相还不错,现在连这张脸都毁了,在他们眼里,她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优点了吧。
“本国公岂是肤浅之人。”他的声音在黑夜里,显得更加清冷,“富然,你竟敢恶意揣夺本国公。”
哪有恶意。
她明明是非常善意的好不好。
“国公爷误会了,我并没有恶意,说的不过是现实罢了。”她闭眼歇着,有些疲累,这几日的折腾,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混乱。
接下来,她的神智有些闪乱。
魏玄问什么,她都是虚应着,牛头不对马嘴的。
他也就不问了。
等马车到了卫国公府,富然已经沉沉睡去,连叫唤她都没有反应。
魏玄亲自将人抱了下来,抱回了朝光院。
翌日一早,尉迟鸣修就赶了过来。
本来他昨晚就要来的。
是沈宴拦住了他。
大晚上的去了卫国公府,人家也未必会让他进门的。
尉迟鸣修本是无所谓的,不过,还是听了沈宴的,等天一亮,才赶过来,只是不想让富然为难。
进了府,他去了庆福院,向魏老夫人说明了来意,直接闯到朝光院。
下人们拦都拦不住。
富然昨晚睡得晚,这会还没有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