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是郑琦。
张贺年很少和郑琦联络,非必要时不会轻易联系,免得她会露出破绽引起怀疑。
陈湛最近和叶繁姿来往密切,行踪不定,想跟踪他不容易,他的反侦察意识也强,平日没少往这方面下功夫,他比谁都清楚,再进去,想出来可不容易。
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,他每次有麻烦都能找到替死鬼,毫发无损脱身。
扶着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,青筋暴起,也就一瞬间的事,随后恢复正常神色,说:“你敢杀人?”
“这话说得,我怎么敢呢,别污蔑我,我呢,确实不是个好人,不过杀人的事可不会随便碰。”陈湛笑得阴恻恻的,顿了顿,“不过你也知道,我手底下那帮弟兄脾气不好,易怒冲动,万一他们失手……那我也管不着。”
“比如张夫人,你的母亲能躲过一次,下次也许是你的父亲,或者你的未婚妻,秦小姐……”
突然砰地一声,车头猛地撞上陈湛的车身,车子的警报声响起,张贺年坐在车里,眼神光折射着迫人的寒光。
陈湛稳住了身形,嘴边弧度越来越大,仰头笑了几声,“生气了?你有本事开车撞死我。”
“我知道,你不会的,你可不像以前了无牵挂,能豁出命和我拼,张贺年,我们要不是立场不同,其实我很欣赏你,或许能做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和你这种人做朋友?侮辱谁呢,你也配?”张贺年薄唇掀弄嘲讽的弧度,骨子里的血性和正直,让他打从心底瞧不上陈湛这种人。
“话真难听。”陈湛扫了一眼被撞得凹进去的车身,“贺年,这车我刚买的,你说吧,怎么办?”
“报警。”张贺年挂断他的电话转而直接报警。
陈湛坐在车里抽烟,他没受伤,车子结实,没伤到哪里。
等交警人员来了,张贺年向他们解释情况:“没挂挡,他挡着路口不走,没法。”
陈湛不辩解,调监控看了也确实是他先挡住出口不让开,听张贺年和交警交涉,他态度很好,说:“我全责,刚买的车,不熟悉操作,见谅见谅。”
双方没有异议,直接私了。
交警等人员离开,陈湛叼着烟蒂,手握成拳头点了根烟,“加个微信,我转给你。”
话刚落,衣领猛地一紧,张贺年抓着他的衣领,拽着走到监控死角,猛地将人推在地上,陈湛差点没站稳,笑得更加嚣张,说:“你要动手?”
张贺年没动手,“别太高调,招人厌。”
陈湛没皮没脸,根本无所畏惧:“厌我的、恨我的,想我死的,不止你一个。”
“既然知道不夹紧尾巴当你见不得光的老鼠。”
陈湛不笑了,收敛了:“好好,我道歉,我不该嘴欠说那些话,不过我确实有事找你,找个地方聊聊?”
和他聊?
张贺年冷冷一瞥,“聊什么?”
“做个交易,把叶桓交出来。”他清楚叶桓在张贺年手里。
张贺年不为所动。
“叶桓对你作用不大,他是个烫手的山芋,交出来,对你好。”陈湛换了副语气,没了刚刚嚣张跋扈。
张贺年活动活动手腕,轻笑了声:“你这样说,我越感兴趣,我倒是想看看,他身上藏了多少秘密,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当说客。”
“贺年,一定要这样?”
即便陈湛不来找,人到了他手里,就不可能轻易交出去。
张贺年含笑,眼窝很深,态度不言而喻。
“看来是没得谈了。”陈湛转动脖子,发出咔嚓声,他摸出烟盒倒了一根叼着,“你还没结婚,结了婚就不一样了,有家有室的,做什么都得深思熟虑……多为身边人想想。”
陈湛停顿,接下去的话不说了。
手机在兜里振动,张贺年没有和他过多纠缠,回到车上启动车子离开了。
陈湛站在原地抓了把头发,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,看张贺年气急败坏的,他的血液仿佛在疯狂叫嚣,迫不及待想看他更加疯狂失控的一面!
另一边,张贺年离开后飞快拨通蒋来的电话……
“喂,贺年?”
“能不能联系上郑琦?”
张贺年从北城回来之前跟蒋来说过郑琦,请蒋来帮忙照顾。
蒋来迟疑,说:“贺年,你听我说,郑琦出事了。”
……
桉城医院。
张夫人从张父那得知张贺年不在桉城,打给张贺年的电话没人接,不用想,张贺年肯定是带上了秦棠,她原本是打算出院后尽快安排张贺年和梨夫人的女儿见上一面,吃顿饭。
那天梨夫人来的电话正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,旁敲侧击找她求证是真是假。
当然不可能承认是真的!
张夫人便跟梨夫人说不可信,是外界捕风捉影,贺年没有女朋友。
梨夫人不傻,无风不起浪,明面上没有女朋友,那私底下呢,只有张贺年本人自己清楚。
其实梨夫人不在意张贺年私底下玩不玩女人,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,大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张夫人一通电话打给王叔,响了很久才有人接,“老王?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