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句从宁澈嘴里冒出来,宁骁额角‘突突’直跳,怒火和心疼像洪水将他淹没。
顾闻的声音像午后的清泉,缓缓流淌进他的心田。
“我家王爷为我做的远比这多的多,魏王不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,自然也不懂这里头的情意。”
宁骁暴躁的心再次沉下来,他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,此刻的他只想将自己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,好好看看她的伤口,听听自己不在时,那些人是怎么欺负她的。
可是他也知道,现在他若不管不顾的冲过去,那只会迎来更加不稳定的下半生,这不是他的初衷,他不想让她的委屈都白受了,所以,尽管很心疼,这场戏,还是要演下去。
顾闻在这边深情款款的诉说自己和情郎的曾经,而情郎却站在一边无动于衷,甚至身边还跟着一个。
这副情景在众人看来,就成了糟糠为换回夫君的心,利用曾经的情谊使用苦肉计,可是对方却冰冷无情,让她的说辞更像是一个笑话。
秋海棠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,她觉得自己现在是胜利者,而顾闻,只是一个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可怜虫,只要自己能紧紧抓住宁骁的心,她的下半辈子
定然荣华富贵,被所有女人艳羡。
宁澈冷笑,淡淡道:“那就好,本王就看着十八弟和夫人白头到老了。”这最后一句,满是讽刺。
“想来这睿王府也不欢迎本王,本王就告辞了。”想打探的已经打探过了,宁澈没有再留下的必要,踏着侍卫的惨叫上了马车,飞驰而去,留下一具鲜血淋漓的冰冷尸体。
“啊!”一声惊恐的尖叫从秋海棠的喉间冲出,她害怕的拉住宁骁的衣袖,一脸惊惧,“王爷……好多血,好吓人……民女好害怕……”
宁骁浓眉拧紧,低头撇了眼衣袖上的手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,随后吩咐侍卫,“清理了。”
侍卫应声而去。
宁骁转头,看向台阶下明显已是虚弱不堪的顾闻,握了握拳,转身进门。
秋海棠像个小尾巴,紧紧跟在宁骁身后,一脸幸福模样。
顾闻微微仰着头,神色淡淡,目送那两人进门。
这模样在旁观者看来,便是伤心落寞的表现。
“夫人……不会的,王爷不是那样的人,定是那骚蹄子使了什么妖术!”冬梅有些接受不了,明明前几天还对自家夫人宠爱有加的王爷,怎么才两天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
?
她觉得一定是秋海棠这个女人,偷偷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,蛊惑了王爷!
绿竹抿着嘴唇没有言语,但表情上却比冬梅更加愤怒。
“走。”嘴角微弯,勾出一抹笑,顾闻扶着两个侍女的手上了台阶,往自己的院子去。
回到院子里,春桃冬竹几个都急的眼眶泛红,手忙脚乱的服侍她在床上趴好。
看着紧张兮兮立在床边的侍女们,顾闻觉得有些累了,朝几人挥挥手,“都下去吧,我想休息休息。”
侍女们乖巧的退了出去。
胸口垫了软软的枕头,就这么趴在枕头上倒也还算舒适,找了个舒适的角度,没一会儿睡意就上了眼皮。
静悄悄的屋里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,紧接着,冷着眉眼的宁骁掀开珠帘走了进来,立在床前,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人。
良久,他将被子往里拢了拢,提了衣摆在床边坐下,抬起微粝的大手,温柔的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,冷如刀锋的嘴角柔和下来,拉住一丝温柔的笑意。
生怕吵醒床上的小女人,手只在她的鼻梁停留少许便收回,视线也从她的脸颊移到她微微露在被子外头,扎了纱布的手上。
方才还温暖如三月花的唇角,立刻冷峭下来,眼神如腊月冰雕,粹着杀意。
稔冬青……沈家……
本王会让你们知道,什么叫生不如死!
屋子渐渐黑下来,顾闻缓缓从梦乡醒来。
白天累了一天,又担惊受怕的,现在睡了一觉起来便觉得浑身不舒服,还口干舌燥。
“冬梅,给我倒杯水。”她低低开口,声音有些嘶哑。
便有脚步声轻响,来到床头,罩下一片阴影。
一只手扶了她的背,将她整个人托起,温柔的将杯子放到她的唇边,温热的水滑入唇舌间,顾闻觉得火烧火燎的嗓子好了很多。
缓缓睁开眼,便看到一双墨色的眼眸,在昏暗的光线里,亮如星辰。
顾闻一怔,低低喊了一声,“王爷。”这才反应过来,刚刚给自己喂水的人并不是冬梅。
也是,冬梅哪儿有那么大力气呢……
正想着,被子被掀开,宁骁上床,在她身边躺下。
顾闻还有些懵,她刚刚睡醒,在加上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,本就不聪明的脑子便有些生锈,直到整个人被温柔的搂进怀里,才从呆怔从缓回神。
“怎么过来了?戏不演了?”
这不开口还好,一开口屋里的气氛立刻冰冷如霜。
顾闻抿了抿嘴,心中想着,似乎今天的事情是自己受了委屈啊,那甩脸子也该是自己甩啊,怎么这人倒还先生气了?
“戏是演给聪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