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一脸认真,认真到憋红了眼眶的冬梅,绿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,她知道冬梅和顾闻的关系,被冬梅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顾闻则是微微一笑,她觉得冬梅较真的样子很可爱。
前世里,在萧一白身边时,她总是被人轻视,冬梅也是这样一脸无畏的挡在她身前,认真到可以与全世界为敌。
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,顾闻身上有伤,需要两个侍女搀扶才能站起来。
马车低矮,下车时总是不方便,折腾了好半晌又撕裂了好几处伤口,顾闻才在地上站稳。
宁骁已经和秋海棠肩并肩的跨进了王府大门。
“十八弟,听说你从大理寺出来了,哥哥特地买了补品过来看你来了!”
熟悉的声音来,顾闻一怔,转头一看,就见一身黑紫色锦袍的宁澈缓缓从马车上下来,毒蛇般的眼紧紧锁在顾闻娇嫩的小脸上。
闻得声响,宁骁背影一顿,转身朝宁澈看过来,看到他紧盯在顾闻脸上的视线时,心中生出一股怒火,却很好的被压制下来。
“魏王真是有心了。”
自从知道宁澈的野心之后,宁骁便不再叫他哥哥,转而以封号相
称。
宁澈的视线看向顾闻用宽大袖口在遮起来的双手,眼底闪过一丝精光,而后看向宁骁。
“十八弟这说的什么话,你我本是兄弟,哪里需要这么客气。”说着视线似无意般看了宁骁身后一脸娇羞的秋海棠,眼底就浮上一层男人都懂的笑意。
“难道这位就是在边疆救过十八弟性命的那位姑娘?”
宁骁下意识看向顾闻,却又在瞬间反应过来,宁澈这是在故意试探。
他扬了扬下巴,笑道:“没想到魏王竟然这么有闲心,连这种事情也知道。”话里带着几分暧昧,在场的人都听出几分调调来。
新媳妇一样缩在宁骁身后的秋海棠,眼底闪过一丝惊喜。
方才在大理寺外宁骁将她牵进马车之后,就一直冷着脸,身上散发阵阵寒气,冷的她不敢开口,秋海棠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小心犯了忌讳?
现在再听到宁骁和宁澈的对话,她心中一喜,随后是一股甜蜜。
“呸!”冬梅忍不住啐了一口,眼神如刀一样盯着宁骁身后的秋海棠,心中暗骂狐狸精。
绿竹心中也是气愤,王爷说这话的意思谁不明白,不就是见异思迁,喜欢上别
的女人了么!
倒是顾闻最淡定,挺直背脊立在那儿,无事周围奇异的眼光,优美如一株兰。
宁澈嘴角勾笑,脚步上前,看模样似乎是要上台阶。
而顾闻就站在台阶下,他想上台阶,刚好要从顾闻面前过。
也不是是有意还是无意,那拿着补品的侍卫脚下一个不稳,笨重的身子直直朝顾闻撞过来,包着补药的包裹脱手而出,直接朝顾闻面门砸过来。
绿竹动作极快,单脚踹开那侍卫,一出手就抓住了拿包砸向顾闻面门的包裹。
站在台阶上的宁骁在包裹砸向顾闻时,眼底明显划过一丝紧张,却又在绿竹迅速出手时松懈下来。
他相信绿竹的身手,所以并不担心那包裹会伤到她,嘴角勾出一抹讽笑,暗道宁澈何时变得像女人一样,爱玩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手段。
然而嘴角的笑容还没完全勾起,就见刚还稳如磐石的顾闻,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歪倒在地,露出了缩在衣袖下,缠满绷带的手。
侍卫被踹开,包裹被接住,按理说顾闻是不会摔倒了,可是殊不知,顾闻臀上有伤,腰上的骨头也被打伤,方才绿竹为了接住包裹松了手,而冬
梅又有些慌张,一下没有扶稳,她这才重心不稳摔倒了。
那一下摔的不偏不倚,刚好是屁股着地,她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宁骁的眼睛看到她包扎成粽子的手,再看到她明显不对劲的脸色,心知不对,什么计划什么谋略统统抛到脑后,抬腿就往顾闻面前冲。
“魏王!”顾闻顾不得站起来,猛的一声大吼,将宁骁迈出的腿又喝了回去。
宁骁抿着薄唇,看着还坐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的顾闻,心痛如绞,聪明如他,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刚才那句‘魏王’,实则是冲着自己喊的。
“您的侍卫未免太不稳重,这包裹包的厚厚实实,这一下要是砸下来,后果不堪设想!妾身虽然只是王爷身边一个没有名分的夫人,但是当着我家王爷的面,也容不得您这样欺负。”顾闻的话说的很在理。
不管顾闻有没有失宠,她都是睿王府的夫人,宁骁那样护短的性子,自然容不得别人践踏,更何况是当着睿王的面。
宁澈眉心紧拧,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,心火旺盛。
他王府里的侍卫怎么可能是个软脚虾,刚才那一下自然是他吩咐过的,其目的只是想
将她的伤势暴露在宁骁眼前。
他要亲眼看看,宁骁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。
欣慰的是宁骁确实对她的痛苦伤势视而不见,只是这个小女人似乎依旧是情根深种。
想到她还满心满眼都是宁骁,宁澈心里就不舒坦。
“魏王,她是本王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