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宁骁负手立在马车旁,看着身穿铠甲的御林军,脸色冷峭。
“谁给你们的胆子?”
李严跪在地上,身体直发软,双手向前按在地上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,听到这冷冰冰的话,他咽了一口唾沫道:“回王爷的话,下官奉的是皇命。”
宁骁慢悠悠点头,没有要多问的意思,淡淡道:“哦,原来是皇兄,那本王等会儿倒是要去皇宫问问了,为何要对本王的女人做这么恶毒的事情。”
“扑通……”李严一听竟然吓的瘫软在地上,嘴唇颤抖,却不敢说出心里那个名字。
他深深知道自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是因为什么,他也知道他若是出卖了稔机会是什么后果。
不仅他会死,他的父母兄弟亲人全部会死。
“得罪本王是什么下场,你应该清楚。”
冷酷的话语落在李严耳中,如一道惊雷,吓的他身体如筛糠一样颤抖起来,同时也反应过来。
得罪稔机家破人亡,那得罪恶魔一样的睿王下场恐怕只会更惨!
想到这个可能,李严面如死灰,竟忍不住哭起来。
“本王的手段你应该也听说过,得罪本王的下场有多
惨,你在心里掂量一下,今天的事情本王只要查一查便能知道个清清楚楚。”宁骁表情冰冷,看李严的眼神如在看一个死人。
“但是本王脾气不好,也懒得查,只要你从实招来,本王可以留你一条命,更不会动你家人一分一毫。”
李严低着头,内心一阵挣扎,许久才缓缓开口。
“是稔大人让属下做的,稔大人记恨您打过稔小姐,借着皇上的口谕想让夫人‘死于非命’。”
“嗯。”淡淡的鼻音哼出一个字,宁骁抬头往前看。
一脸焦急的长林带着王府侍卫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,正欲将歹人围起来,一看是御林军便愣住了。
“把李严带回大理寺关押审问,御林军自行去大理寺请罪。”宁骁吩咐王府侍卫,最后对长林道。
“把现场清理一下,那些全部弄死,张召他们松绑带回去审问。”说罢旋身坐上马车,拿起车辕上的马鞭,驾车往王府驶去。
马车到王府时,天色已经微微亮,车才停稳,便见一个小太监打马而来,到了王府门前立刻勒住缰绳。
下马才看到马车上下来的马夫竟然是睿王,立刻跪地行礼。
宁骁细长的桃花眼一挑,撩了车
帘看一眼里面睡着的顾闻,这才开口。
“起来吧。”
太监笑着起身,“奴婢奉皇命来传旨。”
宁骁挑了眉毛,一时有些猜不透皇兄的心思,不想打扰熟睡的女人,他低沉道:“公公在大殿稍等片刻,本王随后就到。”
说着已弯腰进马车,轻轻捞起顾闻柔软的身子,宝贝一样的捧着往府里走。
一旁恭候的太监见了,眼底就闪过一丝无奈,若是等会儿听到这圣旨,这王爷还不得气死。
冬梅和春桃二人都是一夜没睡,就站在小院儿门口望着远处,等着顾闻回来。
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,眼看天色大亮,夫人还是没有消息。
这么熬了一夜,两人都蔫了,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,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。
就在这时,却见远处慢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,那俊俏的身姿,那冷峭的眉眼,不是王爷是谁!
再看王爷小心抱着的女人,不正是夫人么!
两人精神一震,立刻迎了上去,等到近了,才发现夫人的衣衫竟然脏污不堪,甚至散发着阵阵恶臭。
两人一惊,想要问却在瞧见王爷那凌冽的面色时顿住。
当身体轻轻落在床上
时,顾闻从沉睡中醒来,她猛的睁开眼,入眼是春桃关切的脸。
“夫人,您醒啦,奴婢给烧了热水,您起来洗个澡吧。”
一旁兑热水的冬梅听到说话声,惊喜的跑过来,眼泪已经糊了满脸。
“夫人,您这是怎么了,可吓死奴婢了……”
顾闻无力的摇摇头,没有心思安慰她们,偏头看了看冷清的屋子,问道:“王爷呢?”
“走了。”
顾闻心中着急,立刻翻身爬起来,“走了多久,我要去城门送王爷。”
冬梅和春桃手忙脚落地扶着她虚弱的身体,春桃焦急的解释,“夫人别急,王爷才走一会儿,您先洗个澡吧,您身上……”
春桃没有说下去,顾闻便低头看向自己衣裳,脏污不堪,哪里能出门。
“热水已经兑好了。”
扶着春桃的手,冬梅利索的给她脱了衣服。
身子和头发一并洗了,一身清爽,头发里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,就着湿发绾了个发髻,换了身干净衣裳。
对镜看了看,镜子里的人美丽清新,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狼狈,这才满意的往外去。
才跨出院子,便见宁骁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。
顾闻一楞
,等反应过来,人已经落进他宽阔的怀抱。
“出来做什么,天冷,去睡会儿。”
说着便拉住她的手,不顾侍女们羞涩的视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