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军中这么久,他的感知能力十分敏锐。
从进门开始他就察觉到稔机看他的眼神不对,特别是和沈青这只老狐狸对眼神时,那种异样的感觉尤为明显。
在沈青说话时他一直在打量稔机的神色,发现他偷偷看向自己的视线隐约带着一丝报复的快/感。
为何会有这种感觉?
脑子转了转,忽然想到一个可能,心中便是一沉。
听到沈青拐弯抹角的话,宁骁便敷衍一句,心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。
果然,听说他要走,沈青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。
“皇上,臣身份卑微,可是也要脸啊,现在小女变成这样,王爷却还这般盛气凌人,皇上……臣哪里还有脸活啊……”
说着就要去撞墙,‘幸好’被稔机给拦下了。
终于能找着了机会,稔机也开腔了。
“王爷,这就是您的不对了,大家都知道您爱妻如命,可是也不能不顾别人的死活啊,沈大人怎么说也是朝中鞠躬尽瘁的老人,您总得给点脸面!”
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,宁骁心中的猜测越发明了,嘴角勾出一抹冷笑,再不理会二人,对泰和帝一揖,扬长而去……
“
你!……”
“这!……”
两道又气又恼的声音被甩在身后,宁骁大步走出皇宫。
才出了宫门,立刻就有一个王府侍卫焦急的跑上前来。
“王爷!您终于出来了,夫人出事了,属下想给您送信他们却不肯!”
在宫门了几个时辰冷风的侍卫,一见自家王爷出来,立马上前告状。
宁骁哪里有空管这,脑子里就只有那句‘夫人出事了’,脸色越发冷的可怕,一边走一边道:“说清楚!”
侍卫连忙将他走后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情认认真真的讲了一遍,最后道:“张召得到夫人的暗示,立刻派属下来给王爷您送信的!”
听完侍卫的话,宁骁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,眼神凌厉如刀。
“可知道往哪里去了?”
“张召说,他在车轮缝隙放了特质的银粉,马车走过的地方肯定会留下痕迹的!”
闻言宁骁二话不说翻身上马,扬鞭而去。
沿着上清河奔过,清楚的看到那银粉转过小桥,往对街而去。
他立刻调转马头冲过小桥,沿着银粉一路往前,银粉却在一个拐角噶然而止。
急急勒住缰绳,烦躁的看着通往两个方向的岔路
口,皱眉思索一阵,翻身下马趴在地上看着什么。
观察半晌,他重新上马,往左边冲过去。
远处是李严桀桀的笑声,近处是猥琐肮脏的赌徒和乞丐,有些按捺不住浴火的,竟然脱下裤子摸着那物什,形容恶心到让人几欲呕吐。
一次又一次都是失败,顾闻觉得有些乏力,耳边却传来李严阴冷的声音。
“天色不早了,好好享用吧……”
话音一落,围着一圈的赌徒乞丐就像解了绳子的野狗,疯狂的朝她冲过来。
或许是心中的恐惧太强烈,本来乏力的她丹田忽然涌出一股力气,那紧紧封着的穴道忽然就被冲开了。
“宁骁!救我!”
得到自由的一瞬间,她第一反应是从地上爬起来往后跑,嘴里大声的呼救。
虽然他听不到,但在这种时刻还是忍不住想要喊他的名字
远处准备看好戏的李严看到解了穴道的顾闻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听到她尖锐的呼救声更是恼怒。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!都给我上!不想尝尝女人的滋味么!”
那些赌徒乞丐被陡然冲起来的顾闻吓了一跳,又听她气盖山河的一声吼,立刻就有些害怕了。
此时
听了李严的话,心底的顾虑立刻消失,纷纷笑嘻嘻的朝她扑来。
一路寻着车轮印记找到周围巷子的宁骁却在又一个岔道口失了方向,正踌躇不前时,顾闻那声惶恐无助的救命声在耳边炸响。
他全身的血液一凝,敏锐的听出了具体方位,身体像电一样飞射而出。
转过两个巷口,宁骁一眼就看到缩在墙角的顾闻。
恐惧到了极点,她的眼眶已然充血通红,随手抓到烂菜臭肉往那些肮脏的男人砸过去,却根本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。
反手摸出暗器,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,银色的针在暗夜中无声无息的扎进那些男人身体之中。
暗器中有剧毒,一遇到血液便会溶解,立刻流向心脏,在短短两息之间便可致命。
看着那些肮脏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下,顾闻楞了一下,随后猛然抬头,便看到那个在夜风里翻转腾挪的身影。
姿态潇洒,动作简单狠辣,几下便解决了数十个御林军。
宁骁的动作很轻,再加上大家的视线都放在顾闻那边,自己这边死了人也不知道,直到那些赌徒乞丐轰然倒地,大家才发现不对。
一转头便看到一个幽灵一样的男人。
李严是见过宁骁的,尽管夜色浓重,他还是一眼看清了那个冷峻嗜血的男人的脸,登时便软了腿。
那一刻他没有想过该如何逃